“你只管去辦!現在,是時候將他們一網打盡了!不管事情鬧得再大,貪官污吏,一個不能放過!一切后果,本官一人承擔!”柳長卿義正言辭的說道。
“是,是!卑職這就去辦。”齊英拗不過他,只得領命。
柳長卿是個做事不顧后果的人,身處他的職位,他只會想著查處貪官污吏,而不會考慮其他因素。
他的剛正是很難得的,可同樣的,也會因此引來很多麻煩,包括對蕭遠來說。
而隨著這條命令的下達,首先就是大批大批的官員,被軍兵闖入府邸,強行帶走,簡直完全不論官職大小。
因為這時候的柳長卿,手上已經有了充足證據了。
隨后,就是軍隊上街,開始封查店鋪,追回官糧。
這件貪污大案,之前官商勾結,不知幾何,現在大樹一倒,可想而知,那得有多少商人跟著倒霉。
許多商人生怕牽連到自己,那是紛紛卷起鋪蓋,欲逃出涼州,可柳長卿之前,早已令軍隊封城,應對的,就是官糧一事。
一時間,整個涼州,似乎都震蕩了起來。
這牽扯了太多官員和富商,導致的結果已無需多說。
這一天,涼州令李庸,終于忍不住找上了門。
李庸的官職可不低,為蕭遠麾下最早期的心腹文官之一,滅涼之后,就被第一時間調到了這里,時任涼州令,佐理涼州事。
簡單點說,如果柳長卿沒有這個巡察使身份,那李庸在這里算得上是最大的了。
李庸之前,應該是在嘉陵一帶,處理其他事務,與官糧一案,并沒有任何關系。
得知他的到來,柳長卿自然親自出迎。
雙方見面,柳長卿率先拱手說道:“上次一別,還在秦州,李大人別來無恙啊。”
“柳大人客氣了。”李庸同樣拱手還了一禮,可任誰也能聽出來,他語氣中的不善。
柳長卿擠了擠笑,稍稍伸手道:“李大人請。”
兩人于客廳分賓主落座,隨后有人端上茶水,不過未等柳長卿開口,李庸已是開門見山道:“柳大人,你奉王令,查察官糧一案,怎么查,怎么辦,本官無權過問,可如今,你將事情鬧得這么大,整個涼州,人心惶惶,是不是過了?”
“人心惶惶?”柳長卿也未端茶,說道:“人心惶惶的是誰?是那些貪官污吏!是那些與貪官勾結的奸商!與百姓何干。”
“無論怎樣,柳大人可曾想過,此事引發的后果,對涼州有多大的影響!本官身為涼州令,不得不提醒一下柳大人,有時候,事情不是這么辦的。”李庸沉著臉道。
他是真正的高官了,對于他的話,柳長卿也不得不考慮,可想了想之后,還是說道:“那以李大人之見呢?放過這些貪官污吏?放過這些盜換官糧的奸商?官糧不查了?”
“你這是什么意思!”聽到這話,李庸頓露不悅:“本官是想告訴柳大人,事分輕重緩急,查處貪官污吏,也要講究方式方法,如此行為,跟胡來有什么區別!”
柳長卿不慌不忙道:“如果瞻前顧后,考慮錯綜復雜的關系,那貪官污吏,別想查了,本官干脆在這里胡吃海喝一頓,回去復命罷了。”
“你!”李庸氣極,亦忍不住站了起來:“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!”
“柳大人執意如此!當想好如何收場!本官這邊,不怕你知道,馬上會以涼州事,上奏大王,參你一本!”
聽到這話,柳長卿多少還是心慌了一下,不過仍舊說道:“那李大人參吧。”
“哼!”李庸冷哼一聲,拂袖而去。
所謂不在其位,不謀其政,他是涼州令,這事對涼地的政治經濟影響,是非常巨大的,因而來找柳長卿,也并沒有什么奇怪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