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,這是何意?”趙元良緊張的問道,因為剛才已經牽扯到官鹽上了。
江儀道:“如果趙家真想抽身事外,那趙老爺與我,就該打開天窗說亮話,我們先從商隊來說,趙家貨物,從來沒有通關文書,可卻來往各處,各地官府,并不知道以往的貨物是什么,礙于趙家,更是從未搜查,這一點,趙老爺承認吧?”
趙元良咽了口唾沫,沒有說話,算是默認了。
江儀接著道:“這之間,趙家偷漏了多少商稅,暫且不提,可趙老爺知不知道,秦州商會,還有其他商隊呢,那些商隊,也都在打著趙家的名號,避過關檢。”
“趙家雖然沒有偷運私鹽,但商會內其他商隊,可就有很大問題了,關鍵他們都說,是按照趙老爺的吩咐。”
“什么!?”趙元良瞪大了眼睛,“這,這不關老夫的事啊江大人。”
“趙老爺稍安勿躁。”江儀耐心說著:“現在朝廷還沒有查到秦州商會,一旦查到,那趙老爺就有口說不清了,必然一身臟水,因此,以在下之見,當務之急,是將牽扯官鹽的商隊全部查出來,用以自證。”
“同時,主動承認商隊通關方面的錯誤,上交罰款,方能避過此禍啊。”
“這,這。”趙元良一臉糾結。
江儀察言觀色,又含沙射影道:“趙老爺理應明白,辦此案件,在下是不想把趙家牽扯進來的,這樣一來,也會得罪了夫人不是?”
“若被其他人利用此事,打擊趙家,尤其是那柳長卿,被他抓住了,后果將不堪設想啊,望趙老爺三思啊。”
趙元良心思百轉,江儀的話,開始讓他權衡利弊,半晌之后,說道:“江大人如此相助,老夫豈能不領這個情啊,趙家這一次,會全力配合官府調查的。”
“這就好,這就好,還是趙老爺明事理,請。”江儀說著話,再次端起了酒杯。
“啊,江大人請。”
這一頓酒宴,本是趙元良想讓江儀放人,沒想到,卻成了江儀旁敲側擊,暗中敲打了一下趙家。
且他一番言辭,不僅沒讓趙元良對他產生反感,反而對其心生感激,等酒足飯飽,亦是叫來仆人,送上一份厚禮。
禮物,是非常貴重的,以錦盒裝著,乃玉馬一只,純玉雕刻,極為精美,價值千金。
初見此物,江儀自然是連忙退卻:“這太貴重了,在下受之有愧,受之有愧啊……”
“哎?江大人這就太見外了吧?”趙元良說道:“老夫與江大人一見如故,這小小禮物,何足掛齒,朋友之間嘛,請務必收下。”
“這……”
兩人推了一番,最后,江儀是‘勉為其難’的收了下來。
江儀愛財,連他自己都說過,不過他卻深深明白,什么東西不能沾,什么東西是可以拿的。
他可不是柳長卿,他也很清楚,如何辦好一件讓君王滿意的事情。
江儀這個人,才能出眾,愛錢愛權,精明變通,而他今日與趙元良的會面,也讓后者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,回去之后,更是馬上下令,清查商會貨物,同時上交大量罰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