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邱相一路珍重,雖敵我陣營,但本王仍舊希望,你我二人,能再度促膝長談,一論民生國事。”
“在下惶恐。”邱榮暗嘆了口氣,再次彎腰拱手,深施了一禮。
兩人分別,禮儀到位,目送邱榮離開后,蕭遠也下意識看了眼巫峽關,隨即轉身道:“走吧。”
許虎在其身旁,忍不住說道:“大王,不過就是桓國一個老頭罷了,酸臭文人,他有什么資格讓我王親自相送,真是的。”
蕭遠看了他一眼,邊往回走,邊好笑道:“匹夫有勇無謀,有時候,殺人是不用刀劍的。”
“哦。”許虎似懂非懂,撓了撓頭。
虎侯的性格是可愛的。
另一邊。
剛才秦王相送,一幕幕,項戈可都看在眼里。
身邊副將也忍不住說道:“項帥,這邱相看起來與秦王相談甚歡啊,臨別還親自相送,更有金銀財物相贈……”
“別胡說,邱相不是沒要嗎。”項戈皺眉說了一句,見邱榮已至關外,又側頭吩咐道:“快開城門。”
可話雖如此,但要說他心里沒有一點想法,那肯定是不可能的,因而,在邱榮入關之后,他也第一時間迎了上去。
“不知邱相在秦營可還好啊?”他試探性問了一句。
邱榮輕嘆了一聲,道:“別的還好,就是沒能完成大王交付的事情啊。”
“這,秦王不肯退兵?”項戈又問。
“是啊。”邱榮無奈道:“秦王以楊清安事件為由,又說乃奉天子詔命,師出有名。”
“哼!這些不過是秦王冠冕堂皇的理由罷了!什么奉天子詔,他才是最大之奸賊!”項戈沒好氣道。
“可你無法反駁,不是嗎?”邱榮看了他一眼。
項戈吸了口氣,又話鋒一轉:“那邱相在秦營都發生了什么,秦王可有為難,怎的遷延數日之久。”
“這個……”
問起這些,邱榮不知道如何回答了,他總不能說在秦營每天赴宴,與秦王秉燭夜談吧。
頓了頓,只能干笑一聲,岔開話題道:“將軍守好巫峽關吧,本相也得回都復命了。”
他避開不談,本沒有什么,可在項戈看來,就有點可疑了,但其畢竟是一國丞相,項戈無法追問,只是眼神多少有些審視,拱手道:“既如此,那邱相回國之后,當向大王說明巫峽關的情況啊。”
“當然,將軍放心,國內會想辦法增派援軍的。”邱榮一本正經道。
當天晚上,邱榮是在巫峽關歇息了一晚,第二天上午,便趕回桓都了。
不過在其走后,桓軍這邊的將領多少有了一些議論。
大廳中,副將是第一個開口的,說道:“項帥,邱相停留秦營多日,卻避而不談,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么,才使秦王親自相送,末將實在想不通啊。”
“何意?”項戈眉頭一緊。
副將臉露憂慮道:“按理說,秦軍與我,乃敵對關系,邱相即便游說秦王,肯定是失望而歸,對吧?可是現在,有些詭異啊……”
他這話一說完,另有將領也站了出來,說道:“雖然我們不該懷疑相國,但末將認為,此事非同小可,理當將事實稟奏大王。”
“恩……”項戈雙眼幽深,緩緩點了點頭,其實他心里,比眾將更加起疑。
而且,就算他們不向桓王稟報,這件事也會很快傳到桓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