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章公佑是在幾天前從桓州動的身,是在陶興德事發之前就準備好了這些,并沒有任何投機行為。
簡單點說,他是查實了此事,要向蕭遠匯報的,可剛好在趕過來的時候,石家村出了問題。
蕭遠還能說什么呢。
頓了頓之后,收起竹簡,朝下手邊伸了伸手道:“章大人別站著說話了,坐。”
“臣不敢。”章公佑正色說道:“桓地出現這種情況,臣,難逃其責,若大王要降罪,臣心里,亦無任何怨言。”
“好了公佑。”蕭遠怒火明顯消了下來,說道:“這不能怪你,林子大了,什么鳥都有,諸如陶興德此類,為了所謂的政績,大搞表面文章,不顧百姓生死,實比貪官更加可惡!此等官員,查實之后,一律革職查辦,概不錄用!”
“臣,贊同大王的決定。”章公佑道:“桓地現有官員,多有之前桓國士族,大王剛好可以趁此機會,清理官場,選拔才能。”
要辦一個官員,雖說只是君王一句話的事,但也得有個名目才行,這樣才能使人心越發歸附。
蕭遠聞言,不由樂了:“公佑啊,這恐怕是你此行想帶給本王的最大建議吧?”
“這。”章公佑干笑了一聲,如實說道:“不敢隱瞞大王,桓地現在的官員,實則,是不適合治理地方的,他們的內心里,多有不贊同秦政,因而,絕不會善待百姓,如果不換一次血的話,微臣這桓州令,也不好當啊。”
“說實話,大王如此信任微臣,臣受任以來,眼見桓地處境,多有寢食難安,唯恐有負大王重托啊。”
這是他的心里話。
蕭遠聽完,也多有觸動,忍不住感嘆道:“公佑啊,你不僅是我秦國棟梁,更是本王治理桓地之仰仗所在,這個擔子,你可要挑起來啊。”
“大王隆恩,臣無以為報,必當克己勤勉,為大王把好這一關。”章公佑正色回到。
“好,你有此言,本王放心了。”蕭遠滿意的點了點頭,又隨口問道:“對桓地接下來的民生恢復,你籌劃如何了?”
章公佑考慮了一下,說道:“這個,微臣正要請示王廷,照目前的情況來看,桓地是有許多貧困鄉縣的,這種貧困的程度,不是經濟的窘迫,而是到達了拔草為食的地步,更無力耕種,想要恢復生機,首先要做的,就是得讓百姓有田畝收成,只有有了這個基礎,百姓能吃飽肚子了,才能有后面的路。”
“具體說說。”蕭遠直接問道。
“比如連州,當初鬼族占領之后,雞鴨牛羊等牲畜,是被烹殺干凈的,根本無耕牛可用,那百姓就算有田,又如何耕種呢,這個問題,就需要官府來解決。”章公佑道:“因為,微臣決定用掉大王留在桓州的官銀,用以開春之時的恢復耕種,同時,解決部分吃住問題,幫助百姓先渡過眼下難關,等來年秋收,只要不是天災,百姓就會有糧了……”
“當然,桓國之前的國庫并不充足,僅白銀數百萬兩,這個數目,不足以賑濟整個桓地,微臣還要向大王請求撥款。”
“行,本王準了,你擬好公文,上奏朝廷,只要能利好桓地恢復生機。”蕭遠并未過多猶豫。
現在看起來,吞并了桓國,似乎留下了一個爛攤子,還要自己出錢收拾,但這些都只是暫時的,只要恢復了生機,以遼闊疆域,國力將會直線飆升。
蕭遠又何至目光短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