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此話何意啊?”
丁榮繼續道:“現在許多公卿大臣,都是舉家從宣州遷移,他們的家眷仆人甚多,在這一點上,我們之前是沒有考慮周全的,因而,各個府宅的占地面積,恐怕還需要再擴。”
他話音剛落,原宣國大臣,現任戶部尚書陳懷明就站了出來,連忙說道:“臣附議,丁大人言之有理啊,我等臣子,當初從宣州遷移,都是低價變賣家中產業,如今,根本無落腳之處,還望大王體恤下臣啊……”
“臣附議。”
“臣也附議……”
一時間,許多宣官都站了出來,毫無疑問,這對自己可是大好事,他們哪有不贊同的。
而丁榮跑出來為一眾宣官謀福利,明顯是有點不正常的。
不過考慮到目下情況,大臣們說的也是事實,蕭遠稍微想了想,便問道:“地方還夠嗎?”
“還夠,只要大王點頭即可。”丁榮連忙回到。
“恩……”蕭遠沉吟了一下,剛要說話,可這時候,柳長卿卻站了出來,當場說道:
“臣反對,以秦官制,所有的官署和官員府邸,都是由國家出資興建,有著嚴格的規劃,豈能隨意擴張。”
“而新建之地,臣也去看過,無論官署還是府宅,都足夠氣派。”
“什么家眷仆人甚多,那是他們自己的問題,如果覺得自己住的地方不夠大,大可自己掏錢再建,憑什么為了一己私欲,而動用國庫金銀。”
說到這里,他更是瞥了眼丁榮,冷笑道:“另外,丁大人作為此次新建之主官,本該勤儉節省,處處為國考慮,可反而卻帶頭鋪張浪費,這其中,恐怕有不可告人的秘密!”
“你!你胡言亂語!”丁榮頓時就有點慌了。
見其模樣,柳長卿哼笑了一聲,又道:“我可是聽說,這幾天來,丁大人的府上,可是門庭若市,熱鬧的很啊。”
“比如,禮部侍郎傅清逸傅大人,胡敬胡大人,許宗成,許大人,都曾到丁大人的府上作客,想必,這其中有不少人情往來吧?”
說完這些,他又道:“也對,人家備重禮而來,丁大人自然不好拒絕嘛。”
這話意思已經挑明了,就是在說宣官求丁榮辦事,把新建之地擴大。
這牽扯到了貪腐和利益輸送。
說到這里,不僅丁榮慌了神,一眾宣官更是臉色大變,傅清逸立即說道:“大王明鑒,臣確實曾去拜會過丁大人,但也只是官場上的正常交往,絕非柳長卿所說。”
“那傅大人閑著沒事,去丁大人那里作甚?你們之間又無任何交情,還是說,在私下結黨?”柳長卿毫不客氣道。
這話就更嚴重了,傅清逸當場大驚:“你!你血口噴人!在下去丁大人那里,不過是想詢問一下新建何時能夠完工,難道有錯嗎!”
“哼!巧言令色!”柳長卿根本不怕得罪人。
這件事,可大可小,但柳長卿偏偏在朝堂上提了出來,不僅彈劾丁榮貪污,更是暗指宣官送禮。
要知道,秦宣剛剛融合,多少人在互相拉著關系,可他倒好!一來就幾乎把所有宣臣都得罪了一遍。
朝堂之上,人們看他的眼神別提有多怪異了。
蕭遠更是暗嘆了口氣,面上道:“既此事有受賄嫌疑,那就著監察院介入查察。”
他沒有讓御史府辦,而是讓竇建章去辦,君意明顯。
不過柳長卿卻是仍舊剛直的施禮道:“大王英明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