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遠也是笑呵呵道:“哎?天子已經不在了,且吳王名正言順,本當如此。”
“呵呵,秦王弟言之有理。”靈王說著,又岔開了話題:“不過這吳楚二國,一向關系緊密,戰和皆在一起,這新王即位,秦王弟就無擔憂之處?”
聽到這話,蕭遠不由看了他一眼,嘴角微翹道:“只要靈國與秦交好,本王心愿足矣。”
“當然,當然,這一點,秦王弟盡可放心,靈國與秦,絕不會刀兵相見,本王亦愿永結友好。”靈王連連說著,實則,心里當然不是這么想的。
老狐貍的心思,蕭遠豈能不明白,不過是想鷸蚌相爭,漁翁得利罷了。
心中冷笑了一聲,在面上,蕭遠與其繼續閑扯。
而這場觀禮,持續了很長時間,等一切結束,四王也自然開始設宴相聚,同飲一番。
四人身份相當,大廳中,身前各置一案,正上方的位置是沒人坐的。
等酒菜上齊,蕭遠和靈王也不約而同的說了一些恭喜的言辭。
吳楚二王客套還禮,隨后,楚王輕嘆了口氣,說道:“唉,這楚襄王,若是天子所封,當為最好,只是奈何如今,天下無主啊,本王也只能是上表蒼穹了。”
聽到這話,吳王適時說道:“商氏天子,乃天下共主,本安居于秦宮,怎料不幸遇難,以使數百年帝國崩塌啊。”
說到這里,他也看向了蕭遠,狀似隨意道:“秦王當初千里救駕,迎天子回秦,扶社稷之危,我等自愧不如,但今時今日,敢問秦王,對天子一事,作何看法。”
這明顯就是在借題發揮,蕭遠懶得回答這個問題,給了嚴睢一個眼神。
后者會意,當即說道:“稟吳王殿下,天子之死,實屬意外,我國的本意,是帝都皇宮已修飾完善,欲護送天子回都,而水路尤為便利,怎料寒江之上,多生險惡,適逢狂風巨浪,乃使大船傾覆,我王得知之后,亦是痛心不已啊。”
“呵呵,好一個突遇風浪。”吳王輕笑了笑,當然不會相信,不過面上,也不好說什么,只能是另辟它路:“既是如此,那秦國負責護送天子,出了意外,該不該問責?”
“當然,負責護送的楊昭楊大人,我王已下令嚴懲,若非王后求情,其人早已被斬首示眾。”嚴睢道。
“哦?是嗎?”吳王繼續說道:“護送之人有責,那秦王無責嗎?那可是堂堂帝國皇帝,說死就死了。”
他這完全是在找事,不過卻也是個極好的由頭。
蕭遠眉頭暗皺,看向了他,聲音平緩道:“吳王意欲如何?”
“不敢作它想,但寡人身為中原其中一王,祖上也是受皇恩,封于吳地,今,只請秦王罰酒三杯,以示自責。”吳王道。
聽聞此話,嚴睢剛要說什么,蕭遠卻稍稍抬手止住了他,說道:“可以,天子之死,本王確實有失責之處。”
說著話,他也端起面前的青銅杯,以袖掩口,滿飲了此酒。
然后是第二杯,第三杯。
他的本意,是不想糾纏這事,哪知吳王見狀,卻是揚聲說道:
“史官請記,今,白澤之會,興王令秦王自罰,秦王乃取酒三杯,不敢悖忤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