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又道:“程大人覺得,秦王現在作何想法?”
程平跟在其后,笑呵呵道:“臣以為,稍覺可笑罷了。”
“說的是啊。”靈王道:“秦王也算得上一代雄主了,一個雄主的胸懷,又怎么會為了這樣可笑的事去計較得失呢,怕是在其心中,吳君不過跳梁小丑而已……”
另一邊。
吳王下榻之處,侍中費良正屁顛屁顛的跟著其后,不住巴結道:“大王英明神武,今日諸王聚會,僅三言兩語,就壓倒了秦王,大壯我國聲威啊。”
“哈哈!”吳王聞言,仰面而笑,說道:“都說秦王虎狼之君,以寡人之見,不過如此。”
“大王所言極是,秦君平民出身,竊得王位,哪能與您相比啊……”費良繼續拍馬。
吳王再次爽朗而笑,很有點得意的樣子。
以吳國現在的國力和形勢,吳王理應外修好,內理政,以圖富強,可年輕的吳王邵卻偏偏行事張揚,絲毫沒把任何人放在眼里。
他這邊認為自己讓堂堂秦王吃了一癟,很是得意忘形,大悅之下,剛要再說點什么,一名侍衛卻快步走了過來,抱拳施禮道:“大王,楚君來了。”
“哦?”吳王止住話頭,當即伸手道:“快請。”
不多時,二王見面,自然先是互相拱手,客套寒暄。
吳楚的關系一直很好,又是鄰居,同在長江以南,楚王私下來找他,也并沒有什么奇怪的。
打過招呼后,二王分自落座,吳王率先開口道:“酒宴剛過,不知襄王來此,有何要事相商啊。”
楚王并沒有直接回答,而是看了眼還在廳中的費良。
見狀,吳王會意,當即說道:“費愛卿先行退下吧。”
“諾。”費良連忙施禮,同時不忘說道:“臣為二君守門,百步之內,不會有人。”
“恩。”吳王滿意的點了點頭。
等其走后,楚王這才開口說道:“今白澤一會,賢侄不只是相王那么簡單吧?”
他叫其賢侄,當然是因為與老吳王的關系。
吳王邵也沒覺得不妥,挑了挑眉,凝聲問道: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楚王道:“蠻秦虎視中原,秦王攻滅數國,吞并天下之心,世人皆知,又與吳楚有過數次大戰,仇恨難解,秦軍的兵鋒,恐怕早晚都會指向江南啊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說,如今是個機會?”吳王抓住了問題的關鍵點。
“沒錯。”楚王也不避諱,直言說道:“今秦王身在白澤,周圍并無軍隊,若你我聯合,取其性命,當可作謀劃。”
“可這……”吳王猶豫了一下,道:“那都衛營的精銳也是很難對付的,還有那許虎,有其人在,想傷秦王,恐怕比登天還難啊。”
“秦之虎侯,雖悍勇無比,但嗜酒如命,我們大可從此處下手。”楚王陰沉沉道:“只要在這里解決了秦王,那秦國群龍無首,必然軍政大亂,等他們穩定下來,局勢早已大變,且沒了秦王蕭遠,那秦虎視之心,多半不復存在,我吳楚二國,也會從此無憂了。”
“恩……”他說的有一定道理,吳王不由緩緩點了點頭,雙眼也微微瞇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