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他這話說出來,確實讓楚王頓了一下,可很快,楚王又冷聲說道:“崔濟!就算書信一事,你勉強可以自圓其說,但你身為臣子,私下非議本王,該當何罪!”
“這,這,臣一片赤誠,大王何出此言啊。”崔濟急道。
“你放棄襄陽、退守長江之諫言,未經采納,是否有說過本王昏庸,不及秦王十之一二!?”楚王陰沉著臉。
聽到這話,崔濟頓時有些慌了:“絕無此事,絕無此事,這完全是污蔑微臣,空穴來風啊大王。”
“你還敢狡辯!”楚王大怒:“你平常就多有牢騷,但有不如意之處,便私下對本王說三道四,以為本王不知嗎!”
“微臣冤枉……”崔濟還能說什么呢,只能是連忙叩首,以頭觸地,屁股高撅。
“哼!”楚王怒氣不減:“你的策略,只要不被采納,就多有怨言!真以為我楚國少了你就不行嗎!”
楚王可不是什么胸襟大度之人,有臣子膽敢非議他,這絕對是他不能容忍的,惱怒過后,也是一揚聲道:“來人!將崔濟給我押下去,打入大牢!”
“諾!”殿外侍衛立即入內,一左一右,拉起地上的崔濟就走。
后者自然開始大聲叫喊:“微臣冤枉,微臣冤枉啊——”
“大王聽信小人讒言,棄忠良不用,有失明君所為——”
他的叫喊漸漸遠去,可聽在楚王耳朵里,無疑是又被氣的不輕,那是忍不住將竹簡扔到了地上,“豎子無禮,狂悖可恨!”
這如果放在其他人身上,恐怕楚王早就將其砍了,亦說明了崔濟在楚國,身份地位還是很重要的。
另一邊。
江陵以萬余兵力,數日血戰,最終在沒有援軍的情況下被秦軍攻破。
城頭上,看著左右城防全面淪陷,吳軍士卒所剩不多,正邊打邊退,形勢已不可逆轉,俞方手提戰劍,忍不住仰天而嘆:
“孤城困守,援軍無望,非俞方之過啊……”
嘆息完,他也低頭看了看戰劍,接著一閉眼,橫在了自己脖頸上,狠狠拉了下去。
鮮血濺灑,戰劍掉地。
俞方雖然沒什么名氣,也有些謹小慎微,但身為一名將領,能守戰至此,也是非常不錯的了。
“將軍——”一側傳來大叫,副將瞪大了眼睛。
周圍士卒察覺動靜,亦紛紛大驚失色,本就驚慌失措的人們這一下更加亂了,已不再是邊打邊退,而是爭先恐后的逃下的城防。
江陵本就已經告破,隨著守將的死,情況可想而知。
沒過多久,城頭已被插上了秦軍旌旗,隨后,彭雙率領大部隊進城,當看到俞方尸體的時候,他也深吸了口氣,正色說道:
“吾一向敬重誓守國土的將領,俞方雖為敵將,但仍要以厚葬。”
“是!”有偏將領命。
“傳書大王,匯報詳情。”說完,彭雙又一揮手:“進城!”
這邊拿下江陵,與此同時,吳軍主力也從臨漳撤回了長江以南。
各方戰報傳回大營,蕭遠閱過之后,綜合戰局,當即召集眾將,展開了一次議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