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切后果,我來承擔,你們只管去!”崔濟又皺眉補充了一句。
他強烈要求,見他這么說,兩名軍士無奈,只得領命。
進入校場后,有騎兵在外圍奔馳,場內,秦將寧戰正在操練兵馬。
他一身將領盔甲,不時糾正士兵姿勢。
“刺!”
“鉤!”
長戟齊出,方陣橫豎一條線,入耳盡是將士喊喝之聲。
等這邊告一段落,寧戰也發現了崔濟,不由快步走了過來,臉上帶笑,抱拳說道:“先生怎有閑暇來此。”
知道偷襲襄陽是他的獻策,君上又對其極為尊重,因此寧戰對他還是非常客氣的。
崔濟并未拱手還禮,先是點了點頭,接著環視了校場一周,像是感嘆道:“將軍啊,這為將者,知過與人,則能制人,是以剛柔并濟,不可徒恃其勇也。”
這段話,有教育的意味。
寧戰聞言,先是一愣,繼而笑呵呵道:“先生所言極是,寧戰受教了。”
“哎?哪里哪里,不值一提。”崔濟擺了擺手,道:“你先忙吧,我隨意看看。”
“行,那先生請便,我就不叨擾了。”寧戰抱了抱拳,走了。
他才剛進入秦軍大營沒幾天呢,就把自己當成了重臣,是指揮這個指揮那個的,別提有多高調了。
人們見蕭遠對他禮遇,也都沒敢說什么。
不過這一天,秦將張大山實在忍不住了,找到蕭遠道:“大王,那崔先生整天指手畫腳,不是讓人動動這里,就是挪一下那里,還時常調派士卒出營,找他說道吧,他又一副無所謂的樣子。”
說到這里,他又道:“大王啊,臣不是想說崔先生壞話,只是他老插手軍制,長此以往,軍紀受到影響,大王是不是說一下他?”
蕭遠聽完,眉頭暗皺,稍稍思慮后,卻是說道:“算了,一些小事,不必計較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張大山還想說什么。
“行了。”蕭遠打斷他道:“畢竟,他為我軍獻策,前來投奔,若襄陽平定,確為頭功。”
“是,臣告退。”張大山施了一禮。
不過等其走后,蕭遠卻是瞇了瞇眼。
又過幾日,暗道終于挖通。
深夜,中軍大帳內。
衛慶早已點齊了人手,全都是精銳步卒,他自己,則是一身布衣,以布條束發,腰間系著粗布條,一副普通百姓的打扮。
看著他一切準備就緒,蕭遠在他身前,正色說道:“一定要活著回來復命!否則,你就是做鬼,本王也絕不饒你!”
這話,已經完全表明了蕭遠對他的擔心,衛慶一陣感動,當即抱拳震聲:“大王放心!”
“去吧。”蕭遠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衛慶再次低身一抱拳,轉身而走。
看著他的背影,蕭遠神色幽幽,半晌沒動。
見狀,賈攸拱手說道:“大王勿憂,衛慶將軍一向驍勇,又不失將略,此行,必然功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