狠狠推開烏涂,南蠻王怒氣未消:“秦軍實在可惡!我已將交陽拱手相讓,可他們還咄咄逼人,竟要攔我回國之路!”
在他的心里,這次進入中原,是個天大的好時機,趁著秦楚之爭,自己渾水摸魚,占領一些城池,逮捕少女,搜掠大批金銀物資,再滿載而歸。
可沒想到,秦王卻下達了先卻南蠻、再滅楚國的戰略決定。
這個決定,直接使南蠻大軍止步于交陽,免除了外族入侵,肆虐中原的動蕩。
眼下,南蠻被困荒野,前后要道被堵,突圍遭受重創,想要活著回去,怕是只能求和了。
想到這里,南蠻王又不得不瞪向了烏涂,冷聲說道:“你,去跟秦軍談!”
“啊?這……”
烏涂還想說什么,可南蠻王已是打斷他道:“告訴他們,我們愿意將俘虜的少女和金銀悉數奉還,只求平安回到國內!”
“是,是……”烏涂咽了口唾沫,雖然很怕,可也只得領命。
了解當下局勢后,蠻王不敢再作突圍之舉,派遣文官烏涂,于第二天上午,找到了秦軍臨時大營。
他是打著白旗來的,沿途之中,又稟明了自己使者的身份,因此并未受到生命威脅。
軍帳內,士卒來報,聽到這個消息,燕齊稍稍皺眉:“蠻軍此時遣使,必為求和而來,只是不知有何說辭啊。”
聽到這話,一名偏將當即說道:“敵寇已陷入絕地,插翅難飛,以末將之見,大可不見其使。”
“是啊,南蠻乃外敵,終是心腹大患,今剿滅在即,管他聒噪什么。”另有人表示贊同。
不過田授卻站了出來,說道:“見與不見,對大局都沒有什么影響,但在下認為,以南蠻現在的處境,他們既要遣使求和,那就必然有著一定的籌碼,這籌碼,也只能是被抓捕的交陽百姓,和搜掠的大批金銀物資。”
燕齊聞言,略作沉吟道:“既是如此,那就見見吧,且聽他有何言論。”
說著話,他也朝候命的士卒擺了擺手。
“諾!”后者領命而去,不多時,將烏涂帶進了軍帳。
一進來,烏涂的臉上就堆滿了假笑,慌忙上前,拱手作揖,深施了一禮,樂呵呵道:“見過燕齊將軍。”
作為南蠻外交方面的官員,他自然懂得中原禮儀。
燕齊擺了擺手,聲音平淡道:“使者不必多禮,有什么事,就直接言明吧。”
“呵呵,是這樣的。”烏涂再次堆了堆笑,道:“我們與貴軍,本來就無冤無仇,之所以會起爭端,完全就是一場誤會,我王認為,再這么打下去,只能是兩敗俱傷,還不如罷兵言和,對大家都有好處啊。”
“言和?”雖然猜到了對方的目的,但聽到這話,燕齊還是冷笑了一聲,毫不客氣的說道:“凡外族軍隊,未經許可,踏入中原,一律視為戰爭挑釁!我秦軍,亦為華夏軍隊!爾等外寇!你說無冤無仇?”
“這,將軍言重了啊。”烏涂說著好話道:“我們進入中原,絕非本意,完全是受楚王所邀……”
“那是楚王的問題!不必在此處談及!再者,楚王也代表不了整個中原!”燕齊直接打斷他道:“本帥只知道,你們侵占了交陽,屠戮我萬千同胞,逮捕無辜少女,罪惡滔天!”
“可交陽實屬楚地,而非秦地啊,我們也并無與秦王作對的意思啊。”烏涂企圖辯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