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順著這條被人踩過的小路,蜿蜒向下,半個時辰后,已至山腳,前方亦豁然開朗。
不遠的地方,正有一處人家,土木結構,房頂鋪有一些干草。
兩人來到屋前,蕭遠抬手敲了敲破舊的木門。
“誰呀……”不多時,里面傳來一名女子的聲音,接著木門被打開。
里面站著的,是一名村婦,年紀不大,二十多歲的樣子,腰間還系著圍裙,見到兩人,明顯一愣。
蕭遠是一身錦衣,玉簪束發,翩翩公子,沐憐影一身白衣似雪,發飾婉約,絕美容顏。
一個秦王,一個不食人間煙火般的姑娘,盡管他們剛從深山出來,多少有些狼狽,可卻擋不住自身的氣質。
這附近只有這一戶人家,女子或許沒想到會來這么兩個人,愣神之后,也不知所措的在圍裙上擦了擦手,“兩位這是……”
“夫人勿驚。”蕭遠拱了拱手,含笑說道:“只因我二人,在深山迷路,這才來到這里。”
聽到這話,婦人明白了過來,笑著說道:“哎呀,我哪是什么夫人啊,你們城里人就是多禮,快請進。”
“實在叨擾了。”蕭遠禮貌的說了一句。
這家住戶不大,但當時農人都是有院子的,進來之后,那婦人也開始朝屋內喊道:“大牛啊,來客人了……”
“誰啊。”隨著一道男聲,一名缺失了左臂的男子從堂屋走了出來。
見到蕭遠兩人,同樣也是一愣,他似在疑惑,自己根本就沒有這樣的親戚啊。
婦人則是連忙上前與他解釋了一遍。
男子聽完,恍然大悟般的點了點頭,“原來是迷路之人,想來定是兩口子。”
“你這不是廢話嗎,人家金童玉女似的,天造地設的一對,當然是夫妻倆了。”婦人白了男子一眼。
沐憐影俏臉微紅,害羞的低下了腦袋,卻是沒有辯解。
蕭遠則是就勢說道:“確實,我夫妻二人,不慎迷路,好不容易才出這深山,實非有意叨擾。”
“哎?兄弟哪里話,這俗話說的好,遠來是客,什么叨擾不叨擾的。”男子雖是獨臂,但卻很是豪爽,說完亦是朝妻子道:“你趕緊去準備一些酒菜,想來這大兄弟和這妹子已經餓了許久。”
“唉,我這就去。”婦人應了一聲。
等其走后,男子將蕭遠和沐憐影請入了堂屋,倒些茶水來時,說道:“這附近的深山啊,確實很容易迷路,既然遇見了,都是緣分,你們兩口子也不必太拘束,只是我這山中人沒什么好招待貴客的,只一些粗茶淡飯,怕是要怠慢了。”
“老哥太客氣了。”蕭遠善意一笑,暗暗接過沐憐影遞來的碎銀,“冒昧打擾,實在抱歉,這一點心意,還望老哥收下。”
見到銀子,男子卻是連連推手:“不不不,這我不能收,你說你們迷路了,到了我家,我豈有不招待之理,這為人之本,不敢忘記。”
山中農人淳樸。
蕭遠不由和沐憐影對視了一眼,也沒再強求,而是將銀子放在了桌上,接著下意識打量了一下四周,便見墻上竟掛著一把戰刀。
“你當過兵?”他忍不住問了一句,因為那戰刀他太熟悉了,正屬秦軍。
“是啊。”男子感嘆了一聲,看了看自己的左臂:“這條胳膊,就是在戰場上丟掉的,當時,我可是殺了好幾個鬼軍呢!”
“那你應該是有功之將士,怎的還會住在這里。”蕭遠眉頭暗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