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昭聽完,先是點了點頭,接著拱手說道:“明白了,我這就去安排。”
接下來的幾天,柳長卿在滎陽郡府也不出去了,哪有各地視察的意思,時不時的,調看一些宗卷,核對一些賬目,再與眾官員一起吃吃飯,就像是來走個過場似得。
他的這個行為,也讓紀葵多少放松了一些警惕。
就這樣,第一個消息很快傳回,經過暗查走訪,青衣衛發現滎陽百姓,家家戶戶,多半都有些余糧,也就是說,此地只是今年無收,還遠沒有到逃荒的地步。
這間接坐實了紀葵的謊報。
但僅有這些,還辦不了一個郡守,后者也大可以未雨綢繆為借口,敷衍搪塞。
又過幾天,楊昭腳步匆匆,進入柳長卿所在的書房后,拱手彎腰道:“大人,糧商那邊,有線索了。”
“哦?”柳長卿精神一震,當即放下了手中毛筆。
楊昭沒有再過多廢話,直接拿出了一個折疊的麻袋,將其展開,放到了桌案。
柳長卿起身,一眼就看到了麻袋上的紅色印記,不由與楊昭對視了一眼。
紅色印記,類似于官印,代表了這是裝官糧的,就像官銀,一樣會有記號。
“朝廷下撥滎陽的官糧。”柳長卿吸了口氣,凝聲問道:“從哪里發現?”
“一名童姓糧商,初步估計,他們是不間斷的將這些官糧,賣至重災區,結果在卸貨的時候,做事不小心,遺漏了這個麻袋。”楊昭回到。
“恩。”柳長卿點了點頭,“你的推測非常合理,那人現在何處?一定不能讓他跑了。”
“大人放心,已秘密押回,嚴加控制。”
“撬開他的嘴巴,這是我們打開滎陽貪腐局面的重要途徑。”柳長卿言簡意賅。
“明白。”楊昭更是答應的干脆。
能協助巡察使,辦理貪腐大案,對青衣衛來說,等于獲得君上的信任,更是一種政治上的進步,楊昭又哪能不用心呢。
滎陽城,一間租賃的大宅內。
這里有著不少青衣衛人員,現場,更像是個臨時的刑房。
不多時,楊昭邁步走了進來,一臉冷色道:“怎么樣了?”
“正準備用刑,大人您看……”一名青衣衛人員試探性道。
“別把他弄死了,先折磨幾天。”楊昭說著,亦看向綁在架子上的童姓糧商,冷笑道:“不管閣下說不說,大災之年,僅憑官糧在你身上,只此一條,青衣衛就有權利讓你求生不得、求死不能!”
話一說完,他也一揮手,示意手下動刑。
此時的童姓商人,早已面色慘白,身子不住哆嗦,看著走過來的用刑人員,那手上的刑具,是如此駭人。
他忍不住褲襠一熱,尿了出來,同時尖聲大叫道:“說,我什么都說!”
“官糧從哪來的!”楊昭立即上前,抓住了他的頭發。
青衣衛什么部門,對付死士刺客,都手到擒來,別說區區一個盜賣官糧的奸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