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后,幽幽說道:“請他進來吧。”
“是!”族人領命而去。
不多時,上官文若一身便裝,邁步走了進來。
他現在的年紀,還未到三十,正是英姿之年,渾身上下,充滿了書卷氣。
從容不迫,拱手作揖,朝著正上方的烏義稍稍施了一禮:“在下上官文若,見過烏氏首領。”
他禮儀標準,不卑不亢,盡管帳內左右,所有人都以不懷好意的眼神盯著他,甚至還有人按住了腰間彎刀刀柄,可其哪有半點緊張之色。
烏義面上也沒有什么客套的意思,而是拿過了自己的佩刀,狀似隨意的把玩著,不冷不熱道:“足下好膽量,竟敢孤身一人,前來此地,剛好,我戰刀新磨,正缺頭顱待斬。”
說著話,他也以凌厲的眼神看向了上官文若。
與此同時,左右眾人亦齊齊按住刀柄,將彎刀抽出了半截。
出鞘聲連成了一片。
“呵呵。”上官文若笑了,根本不為所動,笑著說道:“首領豈不聞,王者一怒,必當伏尸百萬,流血漂櫓,只恐這把戰刀砍不了我的頭顱,反而害了你自己。”
這話的潛臺詞,已經無需多說了。
烏義臉色一變,他哪敢真的殺了上官文若,不過是想嚇唬嚇唬他,先在氣勢上占據上風罷了。
見這文官淡定從容,并非鼠輩,他知道,心理博弈是沒有用的,便抬了抬手。
左右眾人會意,紛紛彎刀回鞘,也有人忍不住冷哼了一聲。
“足下此來,究竟何意,不妨直言。”烏義說著話,也將手中佩刀放在了一邊。
“當然是來給首領送一件喜事的。”上官文若道。
“哦?這倒令人好奇,何來喜事之有。”烏義饒有興致道。
上官文若面向了眾人,聲音平淡:“昔日商氏天子,伐于伊厥,遇檀公相助,得以滅賊,而保天下太平。是年,檀公不過一小吏爾。”
“今日之烏氏,猶比當年之檀公,若能襄助正義,蓋成大業,何愁世代榮華。”
“而今,我王號令王師,除暴滅賊,用不了多久,西戎王必將逃至烏氏,若首領以此除賊,不僅是順應天意,得功勛大業,下,更對得起族內百姓,永保烏氏太平。”
“此,難道不是一件喜事嗎?”
他一連說了很多,侃侃而談,并沒有任何請求烏氏的意思,而是言明自己是來送功勞的。
帳內眾人聞言,不由相顧對視。
烏義的臉色也開始變幻不定。
見狀,上官文若繼續道:“我一直認為,烏氏首領,乃明大局,有句話說的好,天賜良機,若失之交臂,悔而晚矣。”
長久的沉默后,烏義終于說話了:“先生是說,烏氏可助秦王建功?”
不知不覺中,他的稱呼已經改了,足可說明他的心態已經發生了變化,或者說,他本來就不是站在西戎王那邊的。
上官文若心思何其縝密,微笑道:“當然,這是一件白撿的功勞,我王必會念及烏氏之功,首領的決定,也必將關乎西疆的和平安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