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當然。”崔濟拿著酒壺,已有些站立不穩了:“豈不聞,崔某有經天緯地之才,興國安邦之策,只略施小計,即可抵百萬大軍。”
好個狂徒。
聽到這話,城門附近的眾人皆互相看了看。
而因其對蕭遠的態度,幾乎所有秦將,都在按著劍柄,陰冷冷的盯著城頭。
襄陽府令臉色慘白,不知所措。
上官文若暗暗搖了搖頭。
賈攸則是暗嘆了口氣。
蕭遠臉上笑容不減,說道:“既先生有破敵良策,可否與本王一敘。”
“哦?大王是在邀請我嗎。”崔濟神色一喜。
“當然,來來來,咱們府內說話。”
“如此,微臣遵命。”崔濟微揚著腦袋一拱手,手中的酒壺還沒有丟。
要下城防之時,見周圍的士兵都大眼瞪小眼的看著他,他還嗤笑了一聲,說道:“看什么看!沒看大王對我,都禮遇有加嗎!沒有我崔濟,秦國的戰爭,就打不贏!”
城防上的士兵沒敢作聲。
蕭遠笑笑,微拽韁繩,走了。
許虎則是怒視城頭,重重哼了一聲,這才一拽韁繩,跟上了蕭遠,怒聲說道:“大王!崔濟那廝,口出狂言!竟敢無視君上,以末將之見,當斬首示眾!”
“算了。”蕭遠輕嘆了一聲,說道:“當初襄陽,確實是人家獻計才攻破的,喝醉了,發兩句牢騷嘛。”
“可是大王!”許虎哪能忍受。
蕭遠又笑笑,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無妨,這些都是小事。”
作為一個君主,他的胸懷是不用說的。
對方有過江獻策之功,若就這么因其醉酒殺了,不免顯得心胸狹隘。再者,崔濟言說有破靈之策,蕭遠是真想聽聽的。
當天下午,在襄陽府內,他還真與崔濟促膝長談了一次。
說實話,如果崔濟對攻靈有大用的話,蕭遠是絕對不會計較這些的。
只可惜,他的策略,并無可圈可點之處,蕭遠麾下任何一個謀士,與其相比,都不會差。
因此,談了沒多久,蕭遠已興致缺缺,便在軍中隨便給他安排了一個文官職位。
可這一安排,崔濟尾巴馬上就翹了起來,就跟上了天似的,不僅比之前更加傲慢,且又像上次一樣,指揮軍士做這做那。
軍營中,他到處閑逛,看到什么不順眼了,就會叫來士卒,吩咐安排,派頭十足。
出于他是軍中文官,人們也只能是聽命行事,都依著他了。
這也就算了,可他卻到處言說,秦王沒了自己可不行,要想戰勝靈軍,非自己獻策不可。
見他這般,與其相識的賈攸不由私下里拉住了他,滿臉憂慮道:“崔兄啊,你飽讀詩書,腹有良謀,當好生輔佐大王,何故如此啊。”
“賈兄這是什么話,莫不是見大王與我長談,你心有不滿?”崔濟不樂意了,還以為是被人嫉妒了。
可賈攸哪有那種想法,實為擔心,由衷說道:“崔兄何出此言,我只是好意提醒,身為臣子,王威,不可瀆也。”
“賈兄言重。”崔濟哪里當回事,在他看來,秦王可是沒自己不行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