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位于正上方的主案,邊看著手中的竹簡,邊說道:“今次一戰,我們調集了六十萬重兵在四大戰區,要達到全面攻靈的戰略計劃,嘉陵關乃重中之重啊。”
下面兩側,還站著一干謀士武將。
上官文若道:“大王說的沒錯,現在,蘇毅將軍已經攻占了涇陽,如果能夠繼續突破的話,擊潰黃祖一部,即可策應北方戰線,再然后,百萬大軍會師,逼近嘉陵關。”
蕭遠點了點頭:“此關一破,靈國將一馬平川,無險可守,到時候,怎么打,都是我們說了算。”
聽到這里,衛慶忍不住道:“既如此,臣建議,我四十萬主力,完全可以直接越過邊境線,直擊嘉陵關。”
“不行。”蕭遠擺了擺手,說道:“我軍主力,現在就算能到嘉陵關,也等于孤軍深入,只有各個戰區都打活了,所有的作戰部隊會師關前,才能無后顧之憂。”
“且靈王對我四十萬主力的應對,必然也是傾國之兵,在嘉陵關之前的這些地區里,還要有不少的惡仗啊。”
話正說到這里,廳外傳來了腳步聲。
許虎一身盔甲,腰掛戰劍,大步流星,右手提著一個白布包裹的東西,上面還溢有血漬。
進來之后,他先是將那圓滾滾的東西隨手一扔,接著直接跪到了地上。
見他這般,眾人不由止住話聲,互相看了看。
蕭遠則是眉頭稍皺,頗為不悅的說道:“你又闖什么禍了?”
因為他太了解虎侯的性格了。
許虎聞言,則是干凈利落道:“我把崔濟給宰了。”
“什么?”蕭遠先是一愣,隨后忍不住站起身,看了眼那白布包裹的斷頭,不確定道:“你把崔濟殺了?”
“是!”許虎悶聲悶氣。
“你!”蕭遠大驚,指手喝道:“誰讓你這么干的!”
“崔濟那狗賊,膽大包天!竟敢直呼大王名諱,末將氣不過,就一劍宰了他!”許虎從來都是敢作敢當。
“你這匹夫!”蕭遠面上大怒,厲聲說道:“崔濟乃我大秦官員!當年,更有獻策之功!如今,你卻將其殺害,該當何罪!”
“一人做事一人當!他侮辱大王就不行!大不了,末將賠他一顆頭顱!”許虎梗著脖子道。
“好啊!你這個匹夫!簡直豈有此理!”蕭遠怒不可遏,將手中竹簡狠狠砸到了許虎身上,繼而揚聲大喝道:“來人!許虎匹夫,殺我大秦官員,將其拖下去,斬首示眾!”
“諾!”王令之下,侍衛不會管那么多,當即就要上前。
而說是這么說,蕭遠卻頓時就緊張了起來。
實則,他心里是暖的。
他知道,虎侯是沒有想那么多的。
此等愛將,他哪里舍得殺。
可一個朝廷命官,被一個將軍給砍了,他得在面上做做樣子。
結果,剛等侍衛上前,一左一右,許虎已是正色說道:“能追隨大王,是末將一生的榮耀!殺了崔濟狗賊,末將不后悔!自斬頭顱謝罪!”
“你你你!”蕭遠更急了,連忙左右看了看。
馬上,上官文若就第一個站了出來,拱手彎腰道:“大王息怒,虎侯忠心耿耿,可昭日月,而那崔濟,不過鼠輩而已,竟敢口出狂言,目無君上,將其斬首,實不為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