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擊不中,雙眼一縮,馬龍臣攏著雙手,狀若老叟,念頭緊繃,額頭冒出了微汗。
“哼!”
在房梁上,聲傳入耳,耳入神念,瞬息間又一道寒芒從袖中飛出。
突然間,馬龍臣只覺得后頸酥麻,心頭恐怖大作,雙手掐訣,大叫道:“辛離,護吾!”
半息間無數寒芒從袖中涌出,如颶風般旋轉纏繞,將馬龍臣整個人圍在了中間。
電光火石間,后頸處一柄漆黑長劍無聲無息地出現,帶著一抹黑色流光猛然刺在了颶風般的劍網中。
“嗞啦”
兵刃相交,聲音刺耳。
不過一息,劍尖處已然泛著鑄鐵的紅光。
黑劍偷襲不成,正面強攻也不落下風,正慢慢將劍網擊彎,眼看不多時便能擊穿劍網。
劍網中的馬龍臣心急如焚,只管掐訣,根本不敢分心去瞧,只寄希望于黑劍力盡退去。
“劍網護身,名劍辛離,劍圣伯喜是你何人?”
問話之人慢慢顯出身形,黑色長衣,俊俏憊懶,坐在窗欞上,正是前來保護鐘靈的李子三。
李子三見對方不答話,只得繼續說道:“我把黑螭收了,你先與我說話吧!”
說罷手訣一掐,正在角力的黑螭無聲無息地遁入了虛空中,片刻后又從李子三身后現出身形,盤旋不已。
另一邊的馬龍臣身在劍網中,見對方游刃有余,本就岌岌可危,哪敢答話泄了氣息,這番對方主動撤去,立馬坐倒在地,盤旋的劍網也如鯨魚吸水般回了衣袖之中。
稍息片刻,馬龍臣回道:“伯喜,吾師。”
“哦~,那你是刺客嗎?”
“然。”
“那你怎么不殺她?”
“女子,不殺。”
“哦~,那你走吧!”
“啊~?為何?”
“你身上一點殺意也無,況且伯喜的徒弟,定然不是壞人。”
馬龍臣有些疑惑地看著眼前的俊俏少年,徐徐走上前,扯下面巾,露出黝黑普通的胖臉,拱手說道:“馬龍臣。”
“你叫馬龍臣啊!”李子三眼珠一轉,笑瞇瞇地說道:“陸青舟,我叫陸青舟。”
“陸君,活我性命。”說話間馬龍臣從懷中拿出一塊令牌遞給李子三,說道:“執此牌,尋吾,殺一人以償。”
李子三接過令牌,看也不看便收入懷中,揶揄著說道:“吾知,吾知,速離,速離。”
馬龍臣不以為意,再一拱手,便打開另一扇窗,搬來椅子,踩著椅子從窗口一躍而下。
“砰”
轉角處的魚三急忙奔了過來,攙起馬龍臣為他拍著灰塵,關心道:“龍臣,摔疼了沒?怎么樣了?事成了沒?”
見馬龍臣點了點頭,又搖了搖頭,寬慰道:“不成也行,人活著就行,快走吧!更夫快來了,撞見就麻煩了。”
李子三看著樓下二人攙扶著走遠,有些發懵,片刻后摸了摸下巴自語道:“伯喜的弟子竟然沒有修為,還能御劍,當真奇怪!”
說完又看向了隔壁,說道:“看來云哥兒好像并不順利啊!不過云哥兒應該不希望我在場,還是去睡覺吧!”
打著哈欠,李子三施施然地從正門出去,房內插在角落和房梁上的短劍正化為了一團團煙氣消散,唯有床榻上的鐘靈依舊睡得香甜。
時間回到一炷香之前,鐘云警示李子三后,毫不擔心,推門而出,因為他知道自家師弟的劍道手段主攻殺伐,此刻比起自己,只強不弱。
來到甲字房的門口,兩側的守衛已經委頓在地,一摸脈搏,還好只是昏睡而已。
鐘云理了理衣衫,推門而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