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雨雖不冷,但其中寒氣蝕骨,若是被淋久了,大概是要生病的。
古往今來,苦哈哈們是得不起病的,是以那些有些經驗的伙夫們紛紛抱頭逃竄,尋地方躲雨去了。
“張牛,快尋地方躲雨吧!你看他們都跑了!”
“跑甚,這正是賺錢的好機會,好讓那些店家知道,我們才是真心干活,這樣日后才好接活!”
正在尾隨的陸青舟,聽到此言,不禁多看了說話的那人一眼。
有些眼熟,似乎在何處見過,但他此刻還有要事,掃了一眼便匆匆離開。
又走過一個拐角,陸青舟拿手遮雨,看著對方一行人攙著張策,上了一條不大的蓬船。
不多時,他們便搖著槳櫓,將蓬船駛入了雨幕中。
當下陸青舟快走幾步,來到岸邊,掃視一周,卻發現周圍并無可用的舟船,正當焦急之時,錦囊中的青蛇從他脖間躍出,跳入水中。
只見青蛇在水中一個盤旋,便成了四五丈的大蛇。
一旁的陸青舟會意一笑,躍入水中,抱緊了青蛇的蛇頸。
昂首嘶吼一聲,青蛇一個擺首,帶著陸青舟潛入水中,水面上只剩下汩汩上涌的水流。
…………
“張策,已經依你來了這盡河上,快些說,王成的財貨究竟在何處?”
問話的正是這幫官人的領頭王哥兒,他此刻漂在盡河上,四周一片朦朧,讓他感覺有些脫離掌控,耐心也漸漸耗盡。
“東北處的葫蘆島。”
“葫蘆島!?我怎從未聽過!?”
船頭張策平穩的聲音傳來,伸手指向一處,說道:“你過來些,我指給你看,就在那兒!”
王哥兒聞言,示意身旁的手下上前查看。
張策見對方大勢在手,也如此謹慎,不由有些失望。
“在哪兒呢!?”
問話那人探頭出去觀察,卻發現四周的江面只是白茫茫的一片,根本沒有什么島嶼,不由有些氣惱,轉身就要喝問張策。
誰知他剛剛轉過身,異變陡生。
本該被縛著雙手的張策,不知何時掙脫了繩索,眼中閃著瘋狂的光芒,露出森森白牙,一口便咬在了喉管上。
“呼嚕嚕”
張策的使出積攢許久的氣力,瞬間便咬穿了喉管,讓本該高亮的呼喊聲變成了破罐般的漏風聲。
不遠處的王哥兒在張策動身之際,便合身撲了過來,揮舞著刀鞘抽在張策的后背上。
誰知張策毫不理會,只是死死咬住喉管,沒有松口的樣子。
眼見手下已經翻起白眼,王哥兒也顧不得了,勢大力沉的一腳踢在張策的腰眼上,直接把張策整個人踢得翻滾了出去。
“劉勇!劉勇!”
“別喊了,已經死透了。”
王哥兒喝止了手下的叫喊,臉色陰沉的好似要滴下墨來,拔出佩刀,大踏步來到張策身旁,低聲咆哮道:“張策,你真當我不敢殺你!?”
“噗”
躺倒在甲板上的張策吐出口中的一截白色喉管,渾然不管利刃在旁,大笑著唱道:“身死兮歸故鄉,身死兮歸故鄉啊!”
持刀的王哥兒抹了把臉上的雨水,聽懂了張策口中的死意,心中嘆息一聲,就要揮刀了結了張策。
說時遲,那時快,一道清越之聲響起。
“青蛇,出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