總之,此次的案件簡直是毫無頭緒,只要一想到要將所有的尸體和殺死他們的主人一一對上號,閆旭就感覺頭大。
這在聚會上不會玩了什么殺人游戲吧?
誰輸誰死的那種?
閆旭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,竟然會想異想天開到這種地步!
韓越饒有興致地看著面色陰晴不定的閆旭,嘴角微微上揚。
7月7日,凌晨三點。
“各位,如果不出意外的話,所有還活著的人都在這里了吧!”韓越看了看四周,點了點人數,包括他自己在內一共是九個人。
“馬上就要天亮了,不出意外的話,我們一走出這個酒店,警方就會將我們帶走。”韓越冷靜地開口,“事實上,我是一名專業的聯邦律師。昨天晚上發生了的一些事情,我想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想再回憶一遍了對吧!所以從我自身也從一名律師的角度,我建議你們明天能不回答警方的問題就不回答。”
“那我們怎么應付警方啊!我們不回答,警察不會放我們走的!不會的,不會的......”一名頭發凌亂,神經恍惚的女生抱膝坐在一張破沙發上,顫顫巍巍地開口。
韓越瞥了她一眼,憑借著律師驚人的記憶力,聚會上的大多數只見過幾次面的人他都有個印象,這個明顯已經嚇破了膽子的女生,好像叫周媛媛,在殺人魔還沒出來,雷暴雨沒有導致停電的時候,就已經被“異聞”網站的那些小把戲嚇得魂不附體了。
“比如當警方詢問你們是如何來到這里,怎樣受到邀請函的時候,你們可以盡可能詳細地回答,但是當警方問起今晚發生的詳細經過的時候,你們可以以各種回答避開。”
“例如,這位小姐你可以回答,當時我害怕地躲在酒店某個衣柜里,對外面的事情都不知道。”韓越手把手地教導道。
“我躲在某個衣柜里,躲在衣柜里......”周媛媛顫抖地念叨。
“那如果警察問你躲在那個房間怎么辦?”韓越反問道。
“隨便編一個!”周媛媛快速回答。
“不,你當然不可以這樣答。”韓越搖搖頭,“警方會找到你那個房間中,然后就很容易發現你在說謊。”
“多年無人居住的酒店,每個房間都會落滿灰塵,你隨意編的房間不說它是否還有完好的柜子,淡淡沒有腳印這個致命漏洞你就無法填補。所以在等待天亮的這個時間里,你要做的,就是找到一個房間,然后躲進去留下腳印。”
“除此之外,還有一個邏輯上的錯誤,在昨晚那種沒有光亮,又十分危急地情況下,正常人怎么可能直接報出一個房間說自己躲了進去呢?恐怕連自己在第幾層,都得想半天才能給個答案吧!”韓越輕柔的語句,仿佛并不是在教導別人如何撒下彌天大謊,而是在你耳邊說著情話。
“所以,你需要給個大概的房間,大概的樓層就好了。大家的描述里盡量加上可能、大概、或許、差不多、我猜的......這種詞語。聯邦法律下,這些描述不清的語句可都不能當做證詞的。”
“我們一定要撒謊嗎?”周媛媛楚楚可憐地抬起頭,臉上全是淚痕。
“我不知道那個殺人魔是在我們九個人之中,還是仍躲在酒店的某個角落里。但......”韓越目光一轉,舉著手機的手電筒照向了不遠處。
一只斷手在手電筒下清晰無比,切口還有鮮血滲透,尸體的其他碎片還在更遠處,猙獰可怖。
“但我知道的是,這個無辜的人的死,我們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份!”
“所以你是想變成殺人犯嗎?”韓越將手機收回,刺眼地白光從他的下頜朝上照射,嚇得周媛媛猛地顫抖了兩下,哭著搖搖頭。
“那就各自找好借口,給自己編造一個完美的故事吧!只要熬過第一天,我們的律師就會將我們安全送出警局!”韓越轉過身,率先朝著黑暗之中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