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上午,燕歸陽、薛蟠、馮紫英,再加上一個湊熱鬧的賈寶玉,四個人,哦,不對,還有薛、馮二人手下的那票幾十號狗腿子,一行人浩浩蕩蕩,向著王生府上而去。
這副架勢,怎么看都像是紈绔惡少上門砸場子,但,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,也只能隨他去了。
然而,令燕歸陽意外的是,有人搶在他們的前面到了。
來者不是別人,而是王生當年的副將——龐勇,以及除妖師夏冰。
三方人馬匯聚一堂,各執一詞吵得面紅耳赤,誰也說服不了誰。
此時,小唯與佩蓉聽見前廳響動,從內堂走了出來。
夏冰見到小唯,立刻從懷里摸出一個小瓶子,里面裝著團毛茸茸的東西正忽明忽滅的閃爍著淡淡的光亮。
夏冰解釋道:“我是除妖師,這一段,是當年從狐妖身上斬下來的尾巴,只要靠近了本尊就會發亮。”
王生滿臉淡漠,一把抓住了她的手,拉著她將瓶子往在場的人身前湊近,瓶內的光一直閃爍著:“它為什么還在亮?
這么說來,我們每個人都是妖怪?”
王生臉上的表情很憤怒,甚至冷冷地對馮紫英道:“馮少爺,令尊雖是本官上司,但你卻不過一介白身,看在馮老大人的份上,某對你禮讓三分,但,還請你注意分寸!”
直到這一刻,一直冷眼旁觀的燕歸陽緩緩開口,道:“分寸?分寸就是你肉眼凡胎,色令智昏,乃至于連人和妖都分不清楚了。”
不同于馮紫英等人,此刻的燕歸陽,周身劍氣縈繞不散,劍意直沖云霄,就連周遭空氣,也在燕歸陽那磅礴迫人的劍勢下,而變得粘稠、沉重了起來。
燕歸陽已經不耐煩了,決定快刀斬亂麻,對著小唯冷聲道:“畫皮畫骨難畫心。美貌的皮囊也不過只是假相,紅粉骷髏而已。
更何況,這具皮囊還能維持多久?靠每天吃人心保持,你也很惡心吧。”
王生沉默著,還未說話,其他人已經忍不住呵斥起來,一時間群情激奮。
“你說什么!小唯姑娘怎么可能干出這種事!”
“一派胡言,荒謬至極!”
小唯怯生生的看著燕歸陽,弱弱地道:“小唯不明白小侯爺您的意思,是小唯做錯了什么嗎?”
說著,她眼眶都有些濕潤,幾乎就要哭了出來,梨花帶雨的模樣最是惹人憐愛。
王生這時已然按耐不住:“夠了!小唯是我的人,小侯爺此番這般咄咄相逼,未免太過分了吧?!”
燕歸陽氣極反笑:“區區一個五品游擊將軍,你以為你算個什么東西?咄咄相逼?憑你也配?”
絕大多數情況下,燕歸陽很好說話,但他這個人,其實很高傲,只不過,這份高傲很內斂,大多數時候,不會表現出來。
舉個簡單例子,這個世界,能被他看在眼里的,除了謝曉峰,燕十三,西門吹雪,楚留香、花滿樓和陸小鳳、沈浪等一代人杰之外,其余人等,皆不外如是。
換句話說,像類似王生這種玩意兒,燕歸陽壓根沒放在眼里。
燕歸陽走的是有情道,相較于追求天道的修士,反而更加自我,尤其是,他的傳承,還是上清截教一脈,那他的處事,往往就更加極端,簡單的說,就是只求一個自在快意。
燕歸陽的三觀,決定了他不會妄造殺業,屠戮無辜,欺凌弱小,但要是惹怒了他,那后果,就難說了。萬一火冒三丈之際,拔劍把人砍了,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。
就在燕歸陽右手搭上了劍柄之時,佩蓉出言打破了局面:“我先前弄傷了她的手,結果回頭找藥的時候她的手無藥自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