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樹搖搖頭,“不,她過了一年就結婚了。”
又道:“我寒假不回家不是因為這個。”
楊哲好奇:“那是?”
顧樹又是沉默,神色似乎有些黯然,過了會才道:“因為過年期間家里根本沒人在。我爸爸在魔都,媽媽在西莞打工,過年也沒空回家,他們說過年給的加班費比較多,這樣才能供得起我和我弟弟讀書。”
“那你弟弟呢?”
“在我媽身邊帶著。”
“你可以去你媽那邊吧?”
“我媽不讓,她說我去了沒地方住,還多一張吃飯的嘴。我看院里有寒假兼職,就留下來了。”
這次輪到楊哲沉默了。
他以前老覺得自己家境一般,蘇大食堂太貴了自己太窮了快要吃不起了,但和顧樹的人生一比,自己那點破事兒就顯得矯情。至少,自己買得起電腦,付得起點卡,也可以自由選擇是回家還是留下。
可顧樹卻根本沒得選。
或許,他那異常沉默的性格,也與家庭和環境有關吧。
直到兩人分開,楊哲還在想顧樹的事情。
以前他看電影《我不是藥神》,雖然挺感動,但看過也就慢慢忘了。
現在,倒是忽然想起來其中的那句話……
“世界上只有一種病,那就是窮病。”
錢不是萬能的,但是窮確實可以逼死一個人。
……
1月24日,除夕。
楊哲提前殺掉了微信和QQ的進程,以免大量的祝福信息煩人。要回復也是晚上再統一回復的事兒。
早上,晨練,晨練完畢,他吃了包泡面,來到了計科院的機房。
顧樹早就到了。
兩人各自忙各自的。
楊哲看他的論文,顧樹也鼓搗他的電腦。
“1680!我的腦力上限又漲了!”
楊哲在紙條上算完,非常高興。
這段時間,他簡直就是肝到吐的程度,效果也異常明顯,那就是腦力上限的提升。
看書、看論文、做批注、做筆記、記錄日程,這些行為都會消耗腦力。
只要他每天把腦力給用空,剛剛卡在不暈倒的極限,之后的時間再給自己加碼,看視頻學數據庫啊,運動啊,讀啊,充分利用每一分時間,就能壓榨自己的潛力。
每天算一算自己的腦力上限成長,就有了新的動力。
那種感覺,就跟網游打副本,手游肝活動一樣,心懷目標,只要看得到明顯的收益,人就能猛肝好多天。
到了中午,楊哲打了個哈欠,問顧樹:“中午上哪吃飯?要不還去宿舍那邊看看他們到底搬沒搬煤氣灶?”
“好。”顧樹的回答只要不是關于他的專業,永遠言簡意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