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小乙早就知道沈望修煉了一門強悍無比的護體神功,對此也未失望,一邊繼續揮舞著弓箭向他攻擊,一邊向后倒退,希望能拉開距離。
沈望對他的想法一清二楚,即便用護體神功硬挨幾下,也不會讓他有開弓的機會。
轉眼間,兩人已經交手了二十幾招,一路從后院打到了范府的花園。
燕小乙見始終未能將他擺脫,于是拼著硬挨一拳,借助沈望拳頭上的力道向后退,腳尖在地面一點,“嗖”的一下倒飛而起,落在了屋頂之上。
人在空中,真氣一摧,一支羽箭便從他背后的箭囊中飛出,被他隨手抓住,順勢搭在了弓上。弓弦拉滿,朝沈望瞄去。
正當燕小乙準備將此箭射出時,范閑的聲音忽然響起。
“是誰啊,這么一大清早就在這里打鬧,還讓不讓人睡覺了。”
范閑“吱”的一聲地打開門,伸著懶腰從屋里走了出來。
“范閑!”
燕小乙聽到范閑的聲音,眼睛一瞇,立時向他看去。
雖然相隔了十多丈距離,但以燕小乙的眼力,仍能將范閑看得一清二楚。
只見范閑面色紅潤,身體活動自如,一點都不像受過傷的樣子。
“喲,這不是燕統領嗎,您怎么跑房頂上去了?這習慣可不好,得改改,若是被城衛的人看到,怕是要把您當成盜賊抓捕了。”范閑打個哈欠,似乎剛睡醒一樣,懶洋洋地向燕小乙說道,語氣里還帶著一絲譏諷的味道。
燕小乙輕哼一聲,收起弓箭,從屋頂上飄了下來,道:“燕某奉長公主諭旨來探望小范大人,有幾句話要交代。小范大人,屋里談。”
“好啊,請。”
范閑氣定神閑,模樣從容,抬手虛引,看不出有任何心虛的跡象。
兩人走入屋里,交談了片刻后,燕小乙便拉開門,板著一張臉走了出來。
“燕統領,有時間咱們再切磋切磋。”沈望叫道。
“哼。”
燕小乙冷哼一聲,頭也不回地離了范府。
剛剛出了范府,燕小乙便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。
沈望的拳頭可沒有那么好接。
“怎么樣?”范閑從屋里走出來,向沈望看去。
“九品上高手自然厲害。他的功力比劍九深厚,就算是近戰,也不會輸給劍九。再加上那一手天下無雙的箭術,誰若是被他盯上,怕是連睡覺都睡不安穩。”沈望道。
“已經被盯上了。”范閑嘆了口氣。“他已經懷疑我了,雖然這次沒有被他找到證據,但我感覺他不會就此善罷干休。”
“那就把他做掉!”沈望冷聲道。
“需要我出手嗎?”五竹冷不丁地從他們背后冒了出來。
“叔,你嚇我一跳。”范閑長呼一口氣,拍了拍胸口。“不用了,在京都他不敢輕舉妄動。叔,你要是把他干掉,事情怕是要鬧大了。暫時不用著急,等找到合適的機會再動手。”
“事情都辦好了?”五竹道。
“還差一點。鑰匙已經拿出來了,只是這把贗品還沒來得及送回去。”范閑從身上摸出了兩把造型奇怪的鑰匙。
“為什么?”五竹道。
“撞見了長公主密會莊墨韓,聽到了大消息。長公主跟北齊做交易,出賣了言冰云,就為了換回肖恩。”范閑語氣有些興奮,似乎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。
“肖恩?就是那個關在監察院地牢最深處的大魔頭?”沈望道。
“沒錯,原來這個肖恩是莊墨韓的親弟弟。”范閑道。
“他們這倒是兄弟情深。”沈望道。
“所以,為什么沒把贗品放回去?”五竹是個標準的三無男,除了與葉輕眉和范閑有關的事情之外,他對所有事都漠不關心。
“好吧,回頭我想個辦法把贗品放回去,反正老太太一時半會也不會去翻暗格。現在我最想知道的是,箱子里究竟裝了什么秘密。”范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