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處地勢平緩的山坡上,不知道哪個朝代的人在這里修建了一些建筑物,經歷歲月風霜后,建筑早已倒塌,只剩下一些殘恒斷壁。
夜里的山風比較大,南慶使團一行人把營地扎在了這些破敗的建筑旁,借著建筑物的殘骸避避風。
篝火燃了一夜,已經熄滅,只剩一些余溫。
范閑似乎做了一個噩夢,猛地驚坐起來,警惕地向四周望了一眼,然后向言冰云問道:“什么時辰了?”
“不知道,反正不早了。”言冰云冷冰冰地道。
范閑長長地吐了口氣,喊道:“高達,整理隊伍,準備上路。”
本來應該大聲答話的高達卻倒退著從斷壁處走了出來,在他的脖頸上還架著一把劍,劍柄握在謝必安的手中。
“沒錯,我就是來送你上路的。”
謝必安的身后跟著一群黑衣蒙面殺手,他們已經將使團的護衛全部控制住,只剩下范閑和言冰云兩個人孤伶伶地背對背站在一起,猶如網中之魚,甕中之鱉。
“考慮了一夜,你的選擇是什么?”謝必安向范閑問道。
還沒等范閑開口,一道人影突然從天而降,如流星一般砸進了殺手群中。
“轟!”
一股強烈的氣浪以此人為中心,向四面八方襲卷而去。
附近的殺手被氣浪掀飛起來,嘴里發出一陣陣慘叫地倒跌出去。稍遠一些的殺手也像麥田里的苗桿一樣被狂風吹倒,仆倒在地上。
接著人影又是一閃,出現在范閑的身邊。
“范兄,幾天沒見,你怎么淪落到這副田地了?”來者正是沈望。
“沈兄,你回來了!”范閑大喜過望。“你沒去找苦荷大師?”
“別提了,我差點被他打死。那老不羞太不要臉了,不僅耍詐,還搞偷襲。幸好我跑得快,不要然就回不來了。”沈望提起苦荷就氣得牙癢癢。“對了,這是什么情況?”
他向謝必安看去。
謝必安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了一個不得了的秘密,心里直打鼓,額頭上的冷汗已經滴了下來,腿肚子都在抽筋。
范閑好一會才反應過來,貌似他還真的和苦荷打了一架,這個消息太讓人震驚。不過有五竹的例子在前,他還勉強能夠接受。
與之相比,言冰云和高達已經呆若木雞。
“老二勾結李云睿,走私內庫商貨,如今東窗事發,想要殺人滅口。”范閑簡單直接地道。
“原來是這樣。”沈望恍然地點了點頭。
“你,你別過來,不然我殺了他……”謝必安把劍架在高達脖子上,色厲內荏地叫道。
沈望連慶都懶得多說一句,抬手一拳,一道拳勁隔空打出,“砰”的一下將謝必安震飛出去。
以沈望如今的功力,即便不使用神風動,單是用七傷拳也足矣將任何一個九品高手一拳震殺。
謝必安挨了沈望一記七傷拳,直接心臟爆裂而亡。
范閑施展嘴炮神功,又是威脅又是恐嚇,把二皇子的手下全部趕走。
……
“沈兄,你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?”南慶使團再次啟程上路,沈望和范閑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里,后者開口問道。
“待幾天再走。這次跟苦荷打架受了些傷,等養好傷再去找他報仇。”沈望這次受的傷比較重,大概要半個月才能完全恢復。
“你還要再跟他打?”范閑挑了挑眉。
“我找苦荷打架不僅是為了報仇,也是一種修行。”沈望道,如今普通武者已經不被他放在眼里,只有大宗師才能讓他的功力快速提升。
“你現在是大宗師了嗎?”范閑對這個問題非常好奇。
“可以算是,也可以算不是。我現在的戰力還沒達到大宗師級別,但大宗師想殺我也沒那么容易。”
沈望現在只有一招【神風動】威力能夠達到大宗師級別,其他的招式對大宗師根本沒有威脅。但是他的防御力非常強,大宗師用普通招式已經很難讓他受傷,只有全力以赴,使用壓箱底的大招才能重傷到他。
而且他的輕功很好,打不過可以跑。
發生襲擊事件后,使團隊伍的行駛速度再次加快,幾天后,京都城在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