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住手!”
大皇子的聲音剛落,一道有些尖利的大喊聲遠遠地傳來,聲音里帶著一些急迫和緊張。“快住手,使不得啊!”
“我倒要看看是誰敢阻攔我……侯公公,你來做什么?”大皇子向城內瞧去,眉頭不由一皺,卻見慶帝身邊的大太監侯公公一路小碎步地跑了過來。
“奉……陛下旨意……請沈先生……和小范大人……進宮面圣。”侯公公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。
大皇子眉頭一皺,覺得此事有些不簡單,向侯公公問道:“侯公公,這位沈先生是什么身份?”
“據陛下說……這位沈先生是……”侯公公說到一半,連續喘了幾口粗氣,直到大皇子等的有些不耐煩,才輕聲吐道:“大宗師!”
“什么!”
‘大宗師’三個字如晴天霹靂一般在大皇子耳朵炸響,讓他如遭雷殛,身體一陣搖晃,差點從馬背上跌下來。
慶國皇宮,御書房。
“沈先生,請坐。”
沈望和范閑在侯公公恭敬、熱情又敬畏地接引下,進入御書房。慶帝起身相迎,在他身邊還站著那被位世人認為是四大宗師中最神秘的洪四庠,洪公公。
沈望在侯公公搬來的椅子上坐下,同時好奇地打量了洪四庠一眼。
這位傳說中有資格問鼎大宗師的老公監長了一個鷹勾鼻,雙眼微陷,尖嘴猴腮,面相看起來有些刻薄。
洪四庠自然不是那位神秘的大宗師,真正的大宗師是慶帝本人。不過,洪四庠的功力也十分深厚,遠超九品,已經具備了所有成為大宗師的條件,唯獨差了些運氣,所以一直沒有辦法成為大宗師。
慶帝是個極善隱忍的人,從來沒有在人前出過手,一直讓洪四庠頂著大宗師的名頭吸引別人的目光,自己卻在暗中布下驚天棋局,想要將世上的大宗師全部滅殺。
大宗師具有一人敵國的實力,只要苦荷和四顧劍不死,慶國就不可能真正的一統天下。
這世上知道慶帝是大宗師的只有兩個人,除了洪四庠之外,另一個是葉家老祖,創出了流云散手的大宗師,葉流云。
范閑也沒有客氣,自己找了個小板凳,在御書房角落坐下。他知道慶帝真正想見的是沈望,所以心安理得地當一個吃瓜群眾。
“算起來,朕跟沈先生是第二次見面了吧。”慶帝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。
“陛下好記性,第一次是在下剛剛入城,在慶廟門口跟陛下有過一面之緣。”沈望點頭道。
“那時沈先生還沒有現在的威勢,沒想到才短短幾個月,沈先生就已經成為了大宗師。朕聽到這個消息,也嚇了一跳,沈先生的才能當真是天下無雙,驚艷世人。”慶帝贊嘆了一聲,他確實沒想到沈望的晉級速度會這么快,快到他根本沒反應過來,就成了大宗師。否則的話,他說不定真會動點其他心思。
當然,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。
“陛下過獎了,在下其實還不是大宗師,只是我修練的功法有些特殊,勉強能跟大宗師過兩招。”沈望十分誠實地道。
“沈先生過謙了,大宗師本就只是一個稱號。能跟大宗師交手的只有大宗師,所以沈先生完全不用謙虛。”慶帝笑了一下,又問:“苦荷大師可還好?”
“苦荷前幾天不知道跟誰打了一架,受了傷。也正是因為這樣,我才有膽子跟苦荷交手,結果也只是被苦荷追著打,大宗師的名號實在受之有愧。”沈望自嘲地道。
“苦荷大師受傷了?什么人能將苦荷大師傷到,難道是四顧劍?”慶帝臉上恰如其份地露出了驚訝之色。
“這我就不知道了。”沈望搖了搖頭。
其實他們兩個都知道,苦荷是被五竹打傷的,但是他們都沒有表露出來,全是戲精,都在演戲。
“沈先生是我慶國中的大宗師,身份尊崇,不同凡俗。若有任何訴求,盡管提出來,朕一定盡力滿足。”慶帝擺出一副禮賢下士的姿態。
“在下確實有一個小小的要求,不知當講不當講?”沈望倒也不客氣,直接說道。
“哦,旦講無妨。”慶帝道。
“在下想跟這位洪公公切磋一下,不知可否?”沈望向洪四庠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