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著礦泉水,李問硬著頭皮吃了一根火腿腸,吞了一袋面包,又干啃了半袋方便面,視野中出現了一座小島。
小島郁郁蔥蔥,植被茂密,從遠處看起來就像一團綠色的水上森林。
“鑫叔,我們到這里做什么?”
上島之后,李問一邊問,一邊四處觀望。
這里濕氣比較重,還沒走幾步,鼻梁上的近視眼鏡就布滿了水霧,看什么都朦朦朧朧的。
“不是告訴你了,我們要跟大侄女匯合。”
“在這個島上?”
李問左顧右盼,無意中看到一個造型獨特的人拎了個桶來岸邊取水。
李問多看了兩眼,卻一個不慎,差點被枯枝絆倒,幸虧鑫叔及時扶了他一把。
“當心一點,年紀輕輕的,走路還沒有我老人家穩。”
“不好意思……沒想到這個島還有人住。”
“廢話,沒事多學學地理,這里離公海這么近,左邊是海峽,右邊是海岸線,交通便利的地方當然有人住。”
“學習了。我以前只知道鑫叔您老人家活干得好,沒想到跑江湖的經驗也這么豐富。”
“那你說得,別以為把老子的手藝學去就能超過老子,小子你還差遠了,哈哈哈……”
鑫叔得意的大笑,笑聲一直傳到前面林中的一間竹屋。
“鑫叔,你們來了啊?”聽到笑聲,竹屋里的吳秀清迎了出來,“怎么樣,事情順利嗎?”
“唉,別提了。”鑫叔搖著頭。
三人相繼進屋,落座,有身著奇裝的服務生添上酒菜。
“鑫叔,到底怎么回事,還有……你手里抱的是什么?”吳秀清說這句話的時候,看著像寶一樣抱著變色油墨的李問。
“那玩意就是我們此行的唯一收獲,”鑫叔自酌自飲了一杯,“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……”
吳秀清聽了以后秀眉緊蹙,“我哥的脾氣還真是改不了,只剩一罐變色油墨……有點難辦啊……”
“難辦也只能這樣了,我們當師傅的只負責工藝,其他的事情還是大侄女你們自己拿主意吧。”說完,鑫叔便自行吃喝,酒喝得滋滋有聲。
吳秀清低頭沉思,抬起頭的時候看到李問坐在那里一動不動,便問:“怎不吃,不合口味?”
“不是不合口味,只是我剛才在船上吃過了。”各種各樣的美食對人類來說是一種享受,對創世神來說卻是一種煎熬。
從科學上也能夠解釋得通,生物進食本來就是新陳代謝的需要,當一種存在完全不需要新陳代謝,也就不必進食了。
作為已經存活了無數光年的創世神,生命對他來說早已經是永恒。
但鑫叔不知道呀,“你這臭小子到底客氣個什么,我跟你說多少遍了,不要把那玩意當寶一樣抱在懷里,沒人搶你,放下來。菜多吃一點,酒也喝幾杯,又不要你開船,你給我可勁喝,公海到春港還有很長一段水路,吃那么一塊面包,啃了兩根火腿腸頂個屁用,到時候餓死你。學女人減肥呀,你看看大侄女有沒有你重?”
什么叫盛情難卻,這就叫盛情難卻。
沒有辦法,李問只能把變色油墨放到腳邊,憋著氣,喝酒吃菜。
酒足飯飽,鑫叔與李問上了吳秀清停靠在附近的游艇,一覺醒來之后,春港的高樓大廈已經遙遙在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