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百戶大人!”盧劍星踩鐙下馬。
盧劍星是陸文昭這隊人里歲數最大的。按理說盧劍星也是世襲的錦衣衛百戶,理應在陸文昭之上。但虧得他父親的長壽,直到去年才開始走襲職的流程,所以目前只是一個小旗,勉強和沈煉相當。如果沒有奇遇,他這輩子基本是沒辦法活著獲得實授百戶了。
“怎么樣?”陸文昭深吸了一口氣。
老成的盧劍星一眼就識破了陸文昭的偽裝,于是貼心地開門見山道:“好消息!”
“呼!”陸文昭將肺里的污濁盡數排出。
“申時前后,有兩個姑娘拿著天師府的通關文書到碼頭問有沒有前往南京的船。她們晚了半刻,沒能趕上申時二刻的船離津。”盧劍星詳述道。
“太好了!”陸文昭開心地笑了。“她們之后去了哪里?”
“張家在天津衛沒有熟人,應該會在客棧落腳。”盧劍星回答道。
“很好。”陸文昭心下大定,轉頭對沈煉說道:“你留在這兒,如果到卯時還沒有找到人,你就讓沈采域封鎖天津衛,并禁止一切船只離津。”
“遵命!”沈煉抱拳領命。
“他怎么了?跟打了雞血似的。”盧劍星看了神采奕奕的沈煉一眼,問陸文昭道。“平時不挺沉穩的嗎?”
“回北京你就知道了。”陸文昭微笑著賣了個關子,然后對剩下的九個人下令道:“三人一組,分三路尋找張詩芮!”
“遵命!”九人在路口分開。
“百戶大人。按理說,九個人分成九路會更快啊。”盧劍星敲響了一家名為“津口棧”的客棧木擋。
“你不了解我的師妹。”陸文昭走上去,加重力道捶門。
“她很厲害嗎?”盧劍星問道。
“丁白纓是難得一見的武學奇才,她十四歲入武齋,十五歲擊敗學藝九年的我,十六歲她就只剩師傅一個敵手了。如果丁白纓要帶著她的雇主逃跑,一個錦衣衛根本攔不住。”陸文昭自嘲道。“跟她比起來,我就是個武學廢人。要不是師傅放水,我恐怕得三十歲才能師,這多半還不是因為我變強了,而是師傅老了。”
“呵”盧劍星剛想笑,木擋就被人挪開了。
“誰啊?我都準備歇下了。”跑堂的有點兒不愉快。“只有上房了,一夜八錢銀子。”
“我們不住店,找人。”盧劍星說道。
“滾!”跑堂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。“你找你媽呢”
盧劍星輕笑一聲,也不廢話,直接一記重拳打在對方的小腹上。
“啊”跑堂的一瞬間就痛得說不出話來了。
“你是個什么狗屁東西?敢這么跟錦衣衛說話。”盧劍星越過跑堂的,大踏步地走進客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