庫里南停在院子外面,村里人看到了,都跑過來看情況。
七八個老煙槍坐屋里吐云吐霧,煙霧繚繞的視線都有些受影響了,沈強媳婦過去開了門和窗子通風,沈輝也有點受不了,就起身出門到院子里溜達。
一條土狗正在院子里溜達,見到沈輝出來,下意識就想齔牙,被沈輝看了眼,立馬就一哆嗦,夾著尾巴灰溜溜跑后院去了,到是一只大公雞瞪著眼珠子抖毛炸刺。
這貨腦子太小,感覺不到殺氣,膽也不小。
沈輝不想跟一只雞計較,在院子里溜達了一圈,就溜達到了院子外面。
沈強跟了出來,看著庫里南問:“這就是你那一千多萬的車?”
沈輝笑著說道:“沒那么貴,兩個一千多萬。”
沈強匝了匝嘴,說:“一個車**百萬,金子做的嗎?”
沈輝笑笑,不好接這話,就問:“現在羊貴,收入應該不少吧?”
沈強嘆了口氣,道:“就幾十個羊,一年下不了幾個羔子,哪有收入。”
沈輝問:“怎么不多養點?”
沈強說:“多了養不過來,現在國家在退牧還草,都不讓趕出去放了,圈起來養那得多少錢喂,好多養羊的都養賠了,一年下的羔子還不夠飼料錢。”
沈輝問:“莊稼呢,怎么樣?”
沈強說:“地還行,去年收了三十噸玉米,就是水費化肥和人工太貴,扣掉所有費用能落個兩萬塊,打工的現在一個月都能掙一萬,沒啥種頭。”
沈輝順著話頭問:“怎么不去打工?”
沈強沒說話,似乎不想說這個話題。
沈輝也沒問,打開庫里南的后備廂,從一個大箱子里取了六條煙給他,說:“來的急也沒給大伯帶點啥,這幾條煙你拿給大伯抽吧!”
沈強看了看,牌子是南京,沒買過這煙,就問:“這煙不便宜吧?”
沈輝說:“沒幾個錢,給大伯抽就行了。”
沈強就不再說啥,推辭了幾下就收下了。
在門口站了一陣,又一個三十左右的男人抱著個娃晃晃悠悠走了過來。
沈輝還沒認出來,人家已經打招呼了。
“輝叔,好幾年沒見了啊!”
離的近了些,沈輝總算認了出來。
沈學軍,下一代歲數最大的幾個,他的侄子輩。
沈輝笑著說:“都快認不出來了,這是你的娃?”
小丫頭三四歲的樣子,穿的挺干凈,胖呼呼的挺有喜感。
“是啊!”
沈學軍逗下孩子,說:“豆豆叫爺。”
小丫頭就奶聲奶氣叫了聲:“爺。”
我艸。
沈輝心里那個難受啊,老子這都當爺了?
不過聽了小丫頭的這聲爺,心里卻莫名愉悅起來,捏了下小丫頭肉乎乎的臉蛋,小丫頭也不怕生,瞪著一對瞇縫眼好奇的看他,對爺這個稱呼壓根沒啥概念。
“行啊,娃都這么大了。”
沈輝拉開車門,在扶手箱里一摸索,摸出個紅包塞給小丫頭。
沈學軍心里就一喜,媳婦沒說錯啊,果然掙了個紅包。
這是青河習俗,第一次見到親戚家的小孩,一般都要給包個紅包,像這種本家,離的遠的本來包不包都行,但沈輝還是在車上備了不少紅包。
幾千塊錢事小,不能讓沈家人背后說他小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