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輝嗯了聲:“生的時候給我打電話,我抽時間回來一趟。”
沈濤嘴里答應著,問:“星海要進入汽車行業嗎?”
沈輝嗯了聲,不想跟老二討論這些,問:“你這個董事長當的咋樣,給我說說。”
沈濤抓了抓腦袋,不知道咋說。
劉娜偷著樂,卻不敢笑出聲來。
吭哧了半天,沈濤才說了幾件工程上和老秦同志的事,工程上沒啥說的,重點還是老秦同志,今天請了哪個局長,明天和哪個主任喝了酒,辦了哪些事之類的。
“你怎么看的?”
沈輝不發表意見,只是問。
沈濤道:“我有點看不慣,但不花還不行。”
沈輝就嘆息一聲,天性如此,想改變確實很難,不過能認清現實就不錯了,畢竟沒吃過什么虧,看不慣正常,只要不是連現實都分不清楚就好,還有時間。
再過個幾年,見得多一些,總能成熟起來。
“老秦咋樣?”
沈輝想聽聽他對老秦同志的看法。
沈濤道:“咋說呢,工作有熱情,認識的人也多,能解決不少問題,可就是老同志有些時候太寬容,對有些原則性的問題也覺得不是什么大問題,能放就放。”
沈輝說:“舉個例子出來。”
沈濤道:“上次工程部把皮卡車輪胎扎報廢,換了兩條輪胎,明顯多報了,我讓沈超下去問了,那輪胎一條四百多,工程部那人多報了一百,我想開掉,老秦同志卻覺得不是什么大問題,說工程部的人整天山上山下跑太辛苦,就算了。”
沈輝問:“你覺得該怎么處理?”
沈濤說:“要不是給老同志留面子,我早把人開了,這是原則問題。”
“不錯,知道搞好團結。”
沈輝夸了句,又問:“為什么不堅持原則?”
沈濤蛋疼道:“老同志太熱情,責任心也很強,關鍵很愛面子,不給他個面子,以后就不好相處了,我也頭疼呢,這種老同志好是好,就是操的心太多有時候讓人頭疼。”
沈輝道:“那就把那人給開了,但不能讓老秦同志鬧情緒。”
沈濤愕然道:“真要開了老同志不鬧情緒才怪!”
沈輝就訓道:“連一個人都開不掉,要你這個董事長何用?”
沈濤更郁悶,覺得老大不講道理。
劉娜也有點替老公擔心,卻不敢為沈濤說話。
沈輝苦口婆心道:“領導者雖不能全靠權威來壓人,但必要的權威還是要有的,要是連一個膽敢貪墨的員工都處理不掉,權威何在,你這個董事長又能管住幾個人,其他人是不是會有樣學樣,今天加油多報一百,明天換機油多報兩百,后天工程變更多報三五萬,什么叫勿以善小而不為,什么叫勿以惡小而為之懂不懂?”
沈濤郁悶道:“我也想開了,但老秦……”
沈輝打斷道:“不要給我找理由,老秦反對你就開不掉了?你記住你才是老板,既然不能硬來,那就得動腦筋,老同志過來也有段時間了,你跟交過底沒有,你的底線在哪,哪些能容忍,哪些不能容忍,只要肯動腦子,還開不掉一個人?”
沈濤頭疼道:“咋開?”
“自己想辦法!”
沈輝又忍不住訓了一句,不想理他,又問劉娜:“你干的咋樣?”
劉娜小心翼翼的,見老公挨了頓訓,更是忐忑,唯恐也被訓一頓,小心地說:“我覺得還可以,出納的工作不復雜,就是不能出錯,不細心的話干不好。”
沈輝又問了幾句財務的情況,劉娜回答的還算是順溜。
能回答上來,就說明用心了。
沈輝沒啥好說的,就算有意見也不會訓劉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