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終于下了索橋,工作人員的眼神也總算是不再往這邊飄了。
轉公園里轉了一圈,眾人打道回府。
齊偉成和張銀花回出租屋,其他人則去了松園。
本想把齊小玉叫走,可齊小玉死活不去,非要跟著去松園。
張銀花又不好當著沈輝的面收拾她,只得走了。
回到松園,依舊沒有睡意。
沈輝跟三個女人坐在草坪里聊著天,聽沈璐說家里的事情。
今天老媽被忽悠著去哪個銀行存了五十萬定期,明天老爹打麻將輸了一千,回家被老媽嘮叨半天,后天有算命的上門,老媽就跑去青山寺給孫子祈福。
齊小玉聽的直乍舌:“姨媽還聽這個啊?”
沈璐也很無奈:“我媽就是閑的,以前和爹打工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,現在越來越信這些東西,別人一忽悠就信,上次還被算命的騙了一千塊錢,咋說她都不聽。”
齊小玉憋半天,憋出一句:“都是錢太多害的。”
黃佩佩也是這樣想的,不過這話沈璐和齊小玉都能說,唯獨她不能說。
沈輝也聽的直皺眉頭,不過隨即舒展開,隨老媽折騰去吧,反正也折騰不窮,只要老媽開心就行了,最多就是種精神寄托,又不是信了什么邪教,問題不大。
“我來的時候外奶又住院了。”
說了一陣老爹老媽,沈璐又說起了外婆:“吃不下飯,還頭疼,醫生說生體機能已經差不多了,也就這一兩年,舅舅們說農村人老了住城里都不習慣,身體壞的也快,讓媽出錢把鄉里的房子給蓋好,讓外奶去鄉里住兩年,指不定還能多活幾年。”
齊小玉撇撇嘴,有點小氣憤。
這哪是給外奶蓋房子,分明就是給他們蓋房子。
這是想占便宜,簡直太不是東西了。
只不過她一直很文靜,來滬市這一點雖然變化挺大,也罵不出來。
沈輝沒有吭聲,老太太的身體狀況他清楚,一點不意外。
至于幾個舅舅們的那點心思,就當耳旁風過了。
沈璐還在說:“媽也覺得有點道理,就讓爹上去看了,結果三個舅舅為了把房子蓋在誰家的地基上又爭個不停,還差點吵了起來,又把媽惹火了,花三萬買了張莊一個堂舅家的宅基地給外奶蓋房,三個舅舅跟媽吵了一架,大舅和二舅想把奶外要過去伺候,小舅媽不讓還和大舅媽跟二舅媽又吵了一架,大舅都差點打三舅。”
黃佩佩聽的頭都暈,這都是什么事啊!
張家的祖墳肯定沒有埋對,出了沈輝這個土豪外孫子,娘家卻一地雞毛,稍微有點親情也不至于活成這副樣子,隨便指頭縫里露點也夠張家富貴滿堂了。
只能說,天作孽猶可為,自作孽真沒活動。
齊小玉也一臉便秘,對幾個舅舅很是無語,問:“還真要給外奶在鄉里蓋房子啊?”
沈璐點頭:“宅基地都買下了,爹找了個施工隊在干呢,年底就好了。”
沈輝繼續沉默,生老病死很正常,可心里多少都有點不得勁。
外奶雖然帶著一個‘外’字,但一樣也是血脈至親,跟奶奶并無分別,老太太生在動蕩年代,一輩子沒享過什么福,好不容易自己出息,能享幾年福了,壽命又到了盡頭。
生死無常……
真特么草蛋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