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立信道:“村上留的地就能蓋二十間門面房,都給他了村上咋弄,留下的三十多戶一家還沒一套呢,要是一家有一套,我就分給各家了,省的留人被人戳脊梁骨。沈立孝和沈立民還得出錢給村上蓋房子呢,他能占一套已經占便宜了,大家也不跟他計較,再多占一套你試試有沒有人說話。后面再蓋房子他出錢,蓋多少和村上平分。”
沈輝沒啥話說,確實安排的明明白白。
三叔想給沈謙留點家底,但也不能白占村上的便宜。
別說三叔,換了誰來都不行。
占一套門面房,村上的人看在他的局長身份和沈老板的面子上不去計較,可占多了自然會有人有意見,村上的人雖然都沒啥文化,但沒文化并不代表人啥。
利字當頭,即使是沈家溝的農民,心里也有一本賬。
誰占了便宜吃了虧,大家心里都門清。
“這事到底行不行,你給我給個準數?”
沈立信心里還有些沒底,就怕到頭來空歡喜一場,旅游產業什么的,對于他這個種了一輩子地的農民來說實在太高大上,也就是沈輝發達了,大家對他說的創業什么的出于習慣性的盲從,才有了點激情,可抱有觀望態度的沈家人依舊不少。
沒文化不代表人傻,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判斷。
即使沈立信覺得以沈輝的本事,應該不會干賠本的買賣,可心里依舊沒底。
“放心吧!”
沈輝彈下煙灰,道:“反正村上又不出一毛錢,就算掙的少也是賺,不過村上的人不能再上工地了,不管學買賣還是學廚子都得有點一技之長,只要有手藝總能賺到錢,一輩子打工有啥出息,除了賣力氣還能干啥?就算開飯館吧,那也得會做飯才行!”
沈立信道:“這事不好辦,都得養家,打工雖然沒啥出息,但掙一分是一分,總能落口袋里,干買賣哪有穩賺不賠的,萬一賠了一家老小誰養?”
沈輝無語,道:“那你看著辦吧,我就隨便說說。”
沈立信點點頭,道:“還有個事兒給你說說,前陣子鄉上有通知下來,今年秋收完要把地重新整一下,全推成十畝一塊的大田,說是耕種方便,以后還要流轉。”
“這是好事。”
沈輝沒啥意見:“看看現在留在村上種地的年輕人有幾個?一個都沒有,就算還留在村上的年輕人,也基本外出打工去了,種地的全都是你們這一代,等再過幾年,你們這代人種不動了,地讓誰種?承包的話就我們那地東一塊西一塊,大型機械都進不去,一百塊錢都沒有人租,我家的地都荒幾年了?推了也好,都弄成大田,村上誰要想種,包個三五百畝種地也比打工強,就算種麥子,一畝地除掉成本落個三百塊,包上五百畝地也能收入十五萬。”
沈立信道:“沒那么少,現在一畝地麥子收個一千斤出頭,往年水費貴,一畝地水費要三四百,現在井是你給出錢打的,就掏個電費,加上亂七八糟的費用,一畝地水費也不到五十塊錢,麥子收完再種一茬油菜,一畝地一年收個七百塊錢沒問題。”
沈輝道:“一畝地七百,包上三百畝地就能掙二十萬,可比打工強多了。”
沈立信道:“所以好多人上竄下跳呢,以前村上的水地大約兩千二百畝,沙河灘上的旱地沒量過,但從劉莊下壩過來都是沈家溝的地,至少兩萬畝是有的,不缺水的話,現在還在村上的每家種五百畝地都有多的,不過鄉上只給出水地的錢,沙河灘的地要推的話鄉里肯定不給出錢,村上現在也沒幾個錢,要是那些房子能掙到錢,我就組織把地給推了。”
“這錢我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