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等藤紫荊說話,范渾用手一阻,便道:“多余的客套就不用了,等夜深了換身衣服,隨我出城就好。”
范閑狐疑道:“你到底是知道什么?還用的著換衣服出城??”
藤紫荊也是一臉不解,可又事關自己的妻小,不得不認真。
“知道你和范閑關系不錯,來了京都后自然也想辦法打聽了一下,郭攸之和你之間的問題,還有你個人的一些情報,自然也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,謝就不必了,只是為了安全起見,我兄弟二人打小沒什么安全感,你理解就行。
至于說知道什么,至少,你家妻小在什么地方我是一清二楚的,所以,晚上換了衣服,跟我走就行。”
范渾面色也多了幾分認真,畢竟此事和以往有些不同,一直以來,范渾基本都是順其自然,除非事情到頭上躲不開,否則從來不主動去做什么,此次之事,卻也有些許惻隱之心在其中,王啟年雖然還算靠譜,但此刻終歸是陳萍萍的人。
那些個狠人,其底線往往都不會太高,平常之人的人命在那些人眼中,唯實算不得什么珍貴。
聽聞此言,藤紫荊激動的有些發顫,未等說什么就要下跪。
范渾的身法豈是能讓他跪住的?側步一抓范閑,來了個移形換位。
范閑則是一臉尷尬的看著藤紫荊,好么,我知道你不習慣這種動不動就跪的人,可也不要拿我頂缸啊!弄的好像我就很習慣似的。
也不做多想,連忙扶起藤紫荊。
藤紫荊也是一愣,自己這是跪錯人了???
范閑給了個眼色,藤紫荊了然。
“這件事我欠你們一個天大的人情······”
聽著此話,范閑正想說不用了,便聽:“你不會說替我們殺個人之類的吧?”
范渾只是想到了劇情,但畢竟這里是有了自己的,而自己是大宗師,藤紫荊也是知道的,那么,這憨貨不會還會有這種想法吧?
范閑一愣道:“你這猜的,可能么!?別瞎猜!”
轉過頭,看著藤紫荊詫異的神色,范閑想說的話突然就噎住了:“你,你莫非還真這么想的!?”
“呃,倒也是,二少爺實力超然,我這水平確實是有點·······”
“行了你吧,既然答應幫你,自然會幫到底,若是想謝,那就交個朋友。”
范閑自然不會做那挾恩圖報之事,拍了下藤紫荊的肩膀。
心中的感動不用多言,藤紫荊看向躲了兩三步靠著門框的另一位。
“行了,我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!”然后范閑就在范渾的院子里當家作起了主。
范渾眉毛挑了挑,便道:“呵喲喂,范閑,你近來不僅僅是找心上人的水平上去了,自信心也挺爆棚,咱們兄弟二人自從懸崖上練完了,好像有些時日沒練過了,最近抽個空子,咱也回憶回憶往昔?“
好么,范閑站著打了個顫,瞬間變了神色,露出諂媚的笑容:“別介,你是我哥行了吧,不得讓著我點兒啊?“
藤紫荊看著兩人的復雜關系,嘴角沒由來的一抽抽。
“那你想讓藤紫荊干什么?“范閑也是一時玩心起來了,但還是有些奇怪的多問了一句。
這回可好,范渾只是針對范閑,倒也沒想讓藤紫荊如何,有些尷尬起來。
然后用手指向范閑,道:“就跟他說的一樣。“
范閑露出了久違的菊意盎然臉,樂壞了。
藤紫荊聽聞此話,感動依舊,只是也不禁樂了,這兩兄弟,關系到底是真好啊。
素來這些世家貴族弟子,面上一副手足情深的作態,內里卻是勾心斗角,這對兄弟,雖沒那些個禮儀恭敬,卻絲毫不做假,難能可貴。
······
時間還長,三人喝著酒,聊著天,時間也過的快了不少。
待看天色以晚,這才換了身衣服,藤紫荊本就不用換,自打澹州一見便都是黑色衣袍,范渾雖然來了京都只帶了兩身,卻也有黑色的武士服,幫著范閑不知從哪弄來了夜行衣后,這才算是準備好。
看著范渾腰間佩著劍,范閑也沒在意,畢竟見多了就不奇怪了,幾年前劍術到了一定地步后,這貨睡覺都是抱著劍睡的,這回夜行之時,若是不佩戴,那才叫奇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