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劍銀光,如流星越過蒼穹,看似僅是一閃即逝,卻仿佛可以斬斷一切。
劍光劃過了謝必安的劍,擦著脖頸而過,卻恰恰不至于死,僅僅是劃過了對方的皮膚,卻不傷肉。
巨大的力道讓謝必安身形猛地一滯頓在半空,轉瞬被彈飛了回去。
不僅僅是劍,更是真氣,真氣如劍,刺入對方肺腑,不致死,不致死,卻是再起不能,KO了。
范閑愣愣的看著這一劍被砍飛的家伙,心道:這就完了!!?
又復雜的看了眼自家兄弟,那輕松平常的一擊,竟然這么叼?
范閑見識自然不缺,可實力的差距下,看得并不那么透徹,待過片刻消化完,大概也就反應過來了。
“何人行刺啊?這刺客好弱,可是看不起我?”
然后便見范渾掏著耳朵,一臉無聊和慵懶的說道······
也不管躺靠在廊道碎裂柱子下的謝必安,朝里面走去,路過謝必安時,范渾打量了一下對方,手中還握著斷劍,眼神怒視著自己,嘴里吐著血,一副不甘心的模樣。
便道了一句:“劍是好劍···就是人么······呵呵。”
范閑只見這劍客便又吐了口血,眼睛一番,竟然還白了自己一下。
誒喲,這位大兄弟好剛烈的性子,昏迷前還白自己一眼啊喂!牛批!
此刻,里面那位自是看得清楚,不知怎么回事,心有點慌。
兩人走到涼亭,中央擺著方桌,其上放著各種水果,茶飲。
而其人也是英俊不凡,雖然有些陰氣重,但也算得上有氣質。
但范渾顯然不在意,只是走到一側,打量起園林中的精致,范閑撇了撇嘴,知道這貨是嫌麻煩,便看著眼前之人道:“你認識我們。”
“嗯,二皇子。”
不給其說話的機會,范渾應著。
范閑了然,便又問道:“哦?原來是二皇子,找在下何意?”
“想給你個下馬威,然后拉攏你。”范渾接應著,陰嘖嘖的說道。
“原來如此啊,若沒我這兄弟,我估計還真打不過你這位護衛,二皇子殿下,真是有心了。”
“范兄不客氣,那此間事了,我還要看風景,你且去吧。”
依舊是范渾在幫著二皇子說著,李承澤臉色一陣青一陣紅,說不出什么滋味。
刻意擺好戲臺,就差演了,結果沒想到被人給演了,自己那九品的劍客護衛還躺著吹風呢。
范閑聽著自家兄弟的話,也在觀察著這位二皇子的臉色,心中也是一個大寫的‘服’字,當然是服范渾這套路和腦子。
**不離十就是這樣的情況!
此刻范渾也走到了范閑身后,不作言語,沉默的打量著李承澤。
范閑頓了一下道:“那二皇子請自便,我們兄弟就先走了。”
回身也痛快,走的也利索,只是范渾駐足,側過身,道:“您這護衛,可還能護住人?”
便回身走了,只是嘴角揚起了一個迷人的弧度。
待兩人走遠,李承澤又坐回了座位,斟了一杯茶,緩慢的品了一口。
“有趣,實在是有趣,一直注意著范閑,卻是疏忽了范渾這人,哈哈,實屬有趣。兩兄弟著態度,當真是膽大。最后竟然還敢罵我一句,不過也是,有這才華,倒也有些恃才放曠的本錢。”
方才詩會中發生的已經被仆人如實告知,心知兩人的確有才,但此刻心中卻也不憤怒。
在皇子看來,不過是小人物,與其說寬容,倒不如說是一種上位者對于普通人的輕視。
而范渾那一句,并無什么含沙射影的意味,明明了了,就是在罵人。
護住了,自然是人,那護不住,自然也就不是人。
至少,在范渾心中,特么打招呼用殺招打的,可還算是個人?
猴子都不這么做的!
伸手不打笑臉人,但你陰著臉自然要挨打,反正謝必安是跪了。
不管他高興不高興,范渾可不在意,高興了未必有好處,不高興又如何?
巴不得這些‘角色’趕緊跳出來,范渾可是到現在也還愁著無比可裝的尷尬境地呢。
服不服的不知道,反正范閑是服了,至少方才的操作,看著就上癮,尤其最后那一句。
這話若是換他來說,他估計也不那么敢,可自家兄弟畢竟是大宗師,有這底氣。
至少,這二皇子肯定是滿心歡喜的來,滿臉陰郁的去了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