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件衣服值幾個錢?我范渾是缺買衣服的錢么!?
肯定不是。
何為瀟灑不羈,估計便是你能頂住眾人視線,穿著奇裝異服保持淡然了。
范渾都在內心之中暗嘆自己心理素質高,畢竟是宗師的實力,不看難道還察覺不到路過侍女仆役們詭異的眼神么?
那眼神用不著體會,便隱隱能察覺到其中暗含的深意,根本就不是‘二公子衣服怎么了?’而是‘二公子又打了誰啊?’。
至于怎么知道的,好吧,你看看環兒的表情和問語,不難發現的。
換衣服用不了多長時間,雖然這個時代的衣服繁瑣,但范渾是誰,是有丫鬟的少爺,穿個衣服還能費勁不成?
黑衣換白衣,范渾衣柜里估么著也就這么兩種顏色,沒那么些個花花哨哨的東西,素了些,可看的也順眼。
換了衣服,范渾拍了拍自己的臉頰,可依舊提不起精神,給人看著慵懶無力似的,看著鏡子里的自己,最終,范渾做出了判斷——嗯,自己估計長的就慵懶,跟氣質無關。
這思維怕也是沒誰了,明明就是氣質的問題,竟然歸結到了長相······
出了院子,巧不巧與范閑碰了個面,范渾嘴角一抽抽,下一場戲是個什么線路腦子里已經可以想象到了。
范閑也是愣在了原地,就這么看著范渾,呆滯了片刻才嘣出來一句:“你特么還沒走!?”
范渾都沒開口回話,右手隔著空氣一掃錦服白衣:喏,眼瞎了?
這特么誰能懂啊,范閑也不瞎,自然知道黑白對比翻轉,傻子也能看出來,可誰在意這個啊!
“你回來就為了換件衣服?不看時間?”
唉——心累!
懶得解釋,沒好氣的說道:“少爺我樂意!走了!”
看著范渾王霸之氣一震,走的卻利索的背影,范閑一臉茫然,嘀咕著:“你氣啥啊?不就是問一下么?”
······
待范渾再出來,下意識便離著葉靈兒遠了一步。
倒不是怕這姑娘坑自己,范渾只覺得自己從澹州來帶著衣服本就不多,來了京都也未曾去買些衣物,雖然府中的確置辦了不少,可顏色實在有點顯眼,這般再來上幾次······自己怕是得和范閑借了,咱啊,雖然不在乎面子,但還不至于穿甲彈擊不穿的程度,好歹給自己留些后路,省得日后沒路可走就麻煩了。
葉靈兒臉上的尷尬不難看出,范渾也不知道如何安慰,反正不好說‘沒事,下次注意。’。
“呃,姑娘······”
“······叫我靈兒就行。”
“哈?”細微且斷斷續續的聲音,宗師雖然聽得清楚,架不住宗師正在走神。
“叫,叫我靈兒就行,畢竟我們···是······”
“······”不提這個我們還是好兄弟,然而,范渾硬是沒能說出來,媽的,大清早的被扯了上衣就算了,再給整哭一個,今兒個估計是出門不利,大理寺也就甭去了,省得再出點什么糟心事兒。
“好,靈兒,我今日去大理寺···姑且算是任職,你······”逐客是個技巧活兒,若是惡客反倒簡單,千言萬語凝煉成一個‘滾’字便可,可對真正的客人,就難說了。
范渾話沒說明,單純問問這姑娘到底是什么個打算,自己反正是個遲到,也就不在乎再晚一會了。
“誒?你去大理寺任職了?哦,好,我和你一起走吧,我也沒事。”
“呃——那走吧。”
·····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