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小葵揉了揉眼,視線漸漸清晰后,才發現眼前是裴元,哪有什么金毛大狗。
是個面無表情的裴元。
“你把他殺掉的?”向小葵問道。
她在被那些觸手纏上之前,還是匆匆看了一眼裴元被纏上的情況,只可惜根本無力支援。
“對,死了。”
“你怎么做到的?”向小葵感到奇怪。
“說來話長,他力竭而亡。”裴元理所當然道。
“……”
她很聰明地不再繼續這個話題。
這里是陳星賭坊一樓大廳內,鬼域已經不復存在,周圍是一動不動,如爛泥一般在地上東一堆西一堆躺著的賭客們。
“這是……”
“受到鬼域影響,這些人雖然沒有當場暴斃,但回去后必然要大病一場,身體虛一點的恐怕會因為疾病死去,身體強壯的,也要折壽數年。”
回她話的是站在搜刮銀票的夏弦月。
陳邑死了,這個賭坊內的籌碼自然就已經不值錢了,但她比向小葵早了許多醒來,竟然給她搜刮到近萬兩的銀票。
這還不算相對較重,不便于攜帶的銀子。
至于賭客們身上的那些,她沒好意思去偷,所以只拿了已經上了賭桌的——無主之物嘛。
“喏,這些歸你。嘿嘿,樓上一定有更多!”
人無橫財不富!
夏弦月將銀票對半分了分,丟給裴元,本想將對方拉上賊船。
不曾想,裴元理所當然地把銀票往懷里一塞,并義正言辭大手一揮:“我們差不多該離開了。”
“……”夏弦月還未來得及收回去的手一僵。
過河拆橋??
“呵呵,你可別忘了陳邑是誰養的狗,再不走麻煩大了。”裴元顯得很冷酷,仿佛剛剛迫不及待收下那筆錢的人不是他。
“可是……”
夏弦月倒是頗有些不甘心的樣子,但也明白裴元講的沒錯。
正如陳邑自己所說,他是城守大人養在下水溝里的一條用來咬人的狗。
此刻自己等人把狗殺了,跑了也就完事兒,沒憑沒據的誰也不能說什么。
但若是不跑被逮了正行,那也別想好過。
城守府畢竟是寧陽城明面上的統治者,哪怕只為了穩定軍心,他都必須要對哪怕是向家這樣的龐然大物伸出利爪。
她咬了咬牙,理智戰勝了貪婪,緊跟裴元的步伐。
“早知如此,我剛才就不該分他錢。”夏弦月悶悶不樂。
三人前腳剛離開不到一分鐘,就有大批寧陽府軍抵達,兵馬兼備,弓弩齊全,將陳星賭坊圍了個水泄不通。
“消息是真的靈通,若非所有人都知道城守大人絕不可能容忍邪魔外道,我都要以為這是他的圈套了。”
裴元嘲諷地撇了撇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