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戰斗中,裴元幾人一下子是完全插不上手了,貿然踏入戰場恐怕會出現被隊友殺死的白癡場面,因此三人成合圍之勢,遠遠掠陣,隱隱擋住三條最有可能的逃生路線。
這一下云崢就很吃虧,他和夏弦月一波劍氣比拼,原以為按他自己的神念強度,絕對可以碾壓敵人,結果居然落在下風,火力完全被壓制,時不時有劍氣打在他腳邊,便炸得木屑四射。
云崢邊打邊躲,不一會兒就氣喘吁吁,頗有力竭的模樣,急忙從腰間摸出一個瓷瓶,打開瓶蓋,看也不看,直接狼吞虎咽吃了下去,打了個飽嗝。
嘩!
云崢臉上冒出一股不正常的潮紅,容光煥發,反擊力量忽然加強,忽然扭轉了頹勢。
那些金色的劍光如同打了雞血似的,興奮雀躍起來,攻勢大漲!
它們紛紛掃開血色劍氣的沖刷,見縫插針,瞬息就在夏弦月身上留下了十幾道細小的劍傷,溢出極小的血絲。
“咳!”
夏弦月悶哼一聲,牙關緊咬,額頭上青筋畢露。
“咦,不妙。”
裴元忽然明了,他想起來自己曾經被谷青蘿用她的飛劍傷過一次,雖然傷口不深,但卻異常的疼痛。
難道所有修道者所造成的傷口,都會放大‘痛覺’?
他心念一動,忽然轉過頭,望向稍遠處的向小葵,后者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戰場,粉拳緊握,眼神躍躍欲試,一副見獵心喜、恨不得立刻也加入戰場的樣子。
靠,這個白癡……
裴元啐了一口,身形悄然消失,不知去了何處。
而在他原本站立的位置,則是留下了一道小巧的腳印,宛如女性。
一階源星,迷路的繡花鞋……
這時,夏弦月步步后退,美目直瞪,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惡氣。
可以補充修道者識海的丹藥,這,這種藥很貴!
“居然敢在我面前這么奢侈……可惡……”
夏弦月忽然表情一滯,旋即神色更加虔誠:“如是我聞,度己度人,日月輝光,螻蟻浮沉!”
她十指結印,如同穿花蝴蝶般舞出了殘影!
下一刻,夏弦月高舉鐵劍,衣袍忽然鼓漲,源源不斷的元力經過手上的經脈,涌入鐵劍上。
整個屋子都為之一震,上百道血色劍氣上冒出淡淡靈紋,似乎收到了指令,放棄攻勢,回頭刷的一合,匯做一把一丈多長的血色巨劍,用力揮下。
“轟!”
血劍掠過之處,空氣似乎都被撕裂出細細的裂紋,發出痛苦的爆鳴聲!
“靈咒?”
“該死!你不是劍修!”
“你是個法修!”
云崢已經被逼到墻角,見狀眼皮狂跳!
劍修和法修,一字之差,實際上卻天差地別。
前者注重于身法靈動,千變萬化,出奇制勝,以快打快。
而后者則是一昧提升殺傷力的流派,威力巨大,但缺點是蓄力時間奇長,因此在小范圍戰斗中,法修通常排不上用場——你一個靈咒還沒念完,戰斗就結束了。
因此,法修往往被當做‘地圖炮’、‘大殺器’,需要保護起來,在大規模戰爭中才會用法修手段。比如說,魔潮。
但此時夏弦月卻是在一對一的時候念的咒!
“她剛才根本不是以快打快,而是掩飾她本身的動作?不對,那些血色劍氣本身就是她的靈咒組成部分!”
“這是哪個混蛋創造的靈咒!?”
云崢心中怒罵不已,情急之間,急忙撐開一面土褐色圓球,輕輕一按,化作光華流轉的巨大光盾,將身前完全擋住。
轟隆一聲,巨劍在光盾上斬出刺眼的火光,那面光盾瞬間瓦解,恐怖的氣浪持續推進,將云崢斬飛出去,將他身后的半堵墻都被削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