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空下響起凄厲的慘嚎聲,但全部被禁斷陣隔絕在內部,沒有任何聲音傳出。
涂海峰手腳上全部骨頭都被裴元用弓弦勁直接打得粉碎,整個人頓時像灘爛泥似的倒在地上,徹底昏死過去。
“呵呵,我現在倒是不能殺你,但當我沒辦法對付你了?”
裴元讓谷青蘿扯掉陣旗,對著大約五十米開外的墻角吹了聲:“出來。”
片刻,毫無動靜。
裴元臉色一黑,沒好氣道:
“別躲了,我早就看見你在那。出來,我有事要你辦。”
這下,那里才磨磨蹭蹭走出來一個人,正是之前那名馬夫,被裴元責令待在原地的那名血披風,沒想到擅作主張跟了過來。
“嘿嘿嘿,見過家主,家主有何吩咐?嘿嘿。”他露出尷尬的笑容,憨厚得根本不像一個殺人如麻的向家血披風高手。
“把這玩意送去北城青羊閣,帶上這些。”
裴元走進屋,把那對夫妻的干尸帶了出來,連同涂海峰兩名侍妾爐鼎的頭顱一起,用他身上那身衣服包好。
同時,他在路邊扯下一床床單,用地上的血液在那上面龍飛鳳舞,命血披風將這些東西帶給青羊閣。
“直接丟給青羊閣的門房,把我這幅字鋪開了丟進院子里。那家伙是南城余家的人,不敢攔也不敢留你。”裴元道。
“是!屬下遵命。”
見血披風快速遠去,谷青蘿才有些擔心地問道:“元哥哥,這樣做會不會太囂張了一些?萬一青羊宮要和你死磕,你現在打得過嗎?”
“如今魔潮將至,寧陽城用人之際,柳清余可不會允許我這種盟友無緣無故被人宰了。再說區區一個涂海峰,神意中期的渣渣,還不值得青羊宮對我這樣的‘武道宗師’出手。況且,我又沒殺他!”
裴元自信說道,大手一揮,拉起小姑娘細細長長柔軟順滑的……辮子,牽在手里。
她梳了個雙馬尾,頭發留到了腰間,牽手不如拉辮子來得順手。
“走,去看看有哪些妖魔鬼怪想要巴結你這個基本沒戲的齊霄殿殿主。”裴元道。
谷青蘿:“???”
……
北城繁華鬧市區,一處極為奢華的宅子,青羊宮的駐地,青羊閣。
原本一片冷清的青羊閣內,此刻炸開了鍋。
渾身是血,骨頭盡斷,四肢全廢的涂海峰躺在地上,一副行將就木的模樣,邊上圍著一群身著青袍的青羊宮弟子,個個臉色都很難看,但許多人更多的是不恥,有幾個人臉色帶著嘲諷。
一副寫滿血字的床單,橫鋪在院子里:
青羊孽徒涂海峰,豢養女奴,養魔殺人,證據確鑿,罪大惡極!今吾寧陽宗師向西樓,路見不平,斬妖除魔,斷其四肢,扭送貴派自行清理門戶!
這幾個血字中洋洋灑灑一筆勾成,字好不好且不說,但流水行云的字跡中,透出一股浩然正氣,讓人下意識就想要信服——和柳清余相處交流多日,裴元受到對方所修功法的感染,除去行事風格外,裴元不論是說話還是寫字,都受到影響,會不自覺的帶上一股正氣。
在眾多年輕弟子前面,站著一位須發皆白,卻足以堪稱鶴發童顏的老者,身上的波動似有實無,仿佛隨時有可能御風而去。
正是青羊宮此行的帶隊長老,宗師級的強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