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又是魔物吧?此時湖水退去,一把火把它們燒了,永除后患!”
“你可拉倒吧,忘記前些年西城有戶人家虐待家里的魔人奴隸,用火將其燒死,結果那魔人尸體遇火就化為毒氣,死了一個村的人?”
“這……”
“冷老板說的沒錯,這些魔蟲比上面的厲害,不要輕舉妄動。”
周圍人七嘴八舌說開了,引發了一輪激烈的關于殺魔人是否人道、應該以何種方式殺死的討論,但就是沒人說怎么救那個池州劍派男弟子,小女生坐在地上一臉無助,哭得茫然無措,只覺得天大地大居然沒人能幫到自己。
只有裴元看得心煩,忍不住道:“一時半會死不了,你現在哭啥,等他死了再哭。。”
池州劍派的女弟子一聽,愣了好一會兒,心想向家主說得好有道理啊,但這意思是師兄不就是死定了,只不過要晚些再死?于是哭得更傷心了。
向雨綺忍不住捂住頭,眼神略帶責怪瞥了一眼裴元,傳音道:“汝聽,人言否?”
“……”
裴元忍不住撇撇嘴,忽然愣了下,被蟄了?額……他心想自己弄反了,這黑氣應該是從掌心侵入體內,并且匯聚在一起,毒發攻心。
看來這里的水藻,和魔窟外面入口處的那些變形水草有些相似,都可以寄生人體,只不過此處的水藻明顯威脅更大,完全可以威脅到凝意境界的武修。
裴元想到這里,便徑直走到岸邊,蹲下手,手持‘酸蝕饅頭’,用力往上面按去。
“啊,向家主不可大意啊。”
幾個寧陽城老一輩凝意高手出言提醒。
向雨綺展露了宗師境實力之后,這些寧陽城老一輩高手就徹底熄滅了和向家爭的念頭,反而轉念一想,如今亂世,寧陽城有此等勢力的家族,他們的眼光肯定不限于寧陽城這彈丸之地,自家豈不大樹底下好乘涼?這才一個個對裴元、向雨綺的態度,發自內心的誠懇起來,
以前他們是希望向西樓這向家唯一的宗師早點死,如今就希望向家兩個宗師能在魔潮中大放異彩,這樣自家的人可以少死一點。
因此,這幾人的提醒,可都是發自內心,毫不作假,搞得那些不知道內情的非寧陽本地人看到了,還以為裴元以前是多么樂善好施之人,心道情報不對啊,向西樓在這群人里面好像威望很高啊。
向雨綺也微微皺眉,跟上來守在裴元旁邊,以防有變——她知道裴元之前受了些傷,此刻雖然傷勢好轉,但也沒有完全恢復,傷口僅僅是初步愈合。
下一刻,‘為向家家主的個人生命安全’操碎了心的老一輩高手就齊刷刷閉了嘴——此處本該是‘名宿’,只不過三個宗師在場,到底是不好意思自稱前輩名宿了——因為裴元一點事兒都沒有,反而是岸邊石縫里的那些水藻發出尖叫嘶鳴聲,迅速冒出一道青煙,大家甚至聞到了一股烤肉的味道。
“啪嗒!”
裴元站起來,把剛剛殺死的一團水藻丟在了中間空地上。
這玩意原本是縮成一團,宛如卷葉草,大概有成年人拇指大小那么一小串,此刻被裴元擊殺,慢慢地松弛開來,居然至少有兩三米長,看得旁人一陣驚訝。
這么小小一團草,居然這么大的嗎?不對,這都不是草了,根本就是偽裝成水藻模樣的蟲子。
這下他們再看池州劍派男弟子的眼神,就帶上了些同情了。
胸膛間鉆進去這么大一蟲子,這得多慘啊?還不如死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