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把法劍是青蚨的本命法器,其優缺點非常明顯,若是攻擊的話,當能發揮十二分的戰斗力,然而,單單只是防護的話,卻不怎么適合。
劍上雷音,擊潰了哭聲。
但是,卻無法將詛咒驅除,那哭聲只是停頓一剎,然后在張鳳年的耳邊響起。
一剎那,張鳳年眼中的神情也就變得茫然,失去了清明。
他張著嘴,卻沒有聲音發出。
糟糕!
青蚨心中暗道一聲。
原以為在這鄉下地方,哪怕有著什么咒術,在整個趙州鐵鏡司也有著名頭的自己絕對能夠抵御得住,何況,自己并沒有大意,而是做好了準備,所有的布置都是獅子搏兔的態度,可是,即便如此,居然也抵御不住,眼看保護的目標就要被詛咒致死。
張鳳年的眼神變得茫然,腦袋突然向左一扭。
一開始,只是正常的扭頭,然而,這扭動似乎沒有休止,哪怕已經到了極限依舊繼續在向后扭去,放著不管的話,也就會前臉變后腦。
“咄!”
青蚨低喝一聲。
手中捏著法決,咒聲出!
這時候,她一臉肉疼的表情。
為了預防萬一,她在張鳳年身上布置著一個后手,現在,她不得不啟動后手,之所以一臉肉疼,是因為那個布置是一次性的玩意,非常貴重的一次性產品,關鍵的時候甚至能救她一命,是她冒著生命危險立下大功之后,鐵鏡司發下的獎勵。
在屋內的衣角,在一個青銅擺件上,擺放著一個布袋玩偶。
布袋玩偶上貼著一張符紙,符紙上用血紅的朱砂寫著張鳳年的名字和生辰八字,頸間同樣纏著一根他的毛發,就和靈槐觀祭臺香案上的那個木偶娃娃差不離。
都是一樣的丑陋。
只是,這個玩偶可比那個木偶珍貴。
這是鐵鏡司有名的替身玩偶,據說,出自京城總部的神機所,是有名的**師親手制作,在整個趙州鐵鏡司,只有寥寥幾人有著這玩意。
關鍵的時候,這玩意可以替死。
用在外人那里,相當于自己少了一條命,青蚨難免肉疼。
她啟動法決之后,布袋玩偶上便蒙上了一層黑氣,變得腐朽枯敗,失去了生機靈性,從青銅擺件上跌落下來。
同一時間,張鳳年耳邊的哭聲驟然消散,眼神恢復了清明。
……
靈槐觀,祭臺上,
羅道人的木棍插入了木偶的胸膛,順利地破開了。
他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。
然而,這喜色很快就消散不見,恐懼將其取代。
“咯!”
牙齒上下碰撞,發出脆響。
全身上下,止不住的顫抖。
耳邊,哭聲如潮汐。
眼中,有大樹的虛影搖晃,樹上掛著許多船錨,船錨上有著各種痛苦扭曲猙獰的面孔,所有的面孔都大張著嘴,哭聲由此而來。
這是?
靈界虛影!
這代表著供奉的那個存在無比的憤怒,竟然將力量投射了過來。
不!
羅道人恐懼地大吼一聲,仰面朝天倒下。
鮮血從雙眼流出,像噴泉一般,無法休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