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這種情況下。
寧緣實在不敢冒險。
九州多少異族在隱忍蟄伏,等著寧大帝隕落的那一天,九州氣運重回天道,萬族可爭搶成帝之機緣,再延續一個三萬年的輝煌。
即便寧大帝一再強調。
“我兒盡管離府,我在一日,九州之大,也無人敢傷你!”
寧緣,死不從命。
十八年來,寧緣行事歷來假借下屬之手,從未有人得見其真容,除了九位女至尊和極少數之人,九州世人根本不知道寧大帝有一獨子。
如今,寧緣十八歲了,還沒有修煉到凝體境。
寧緣依舊不想出門。
但寧大帝忍不住:“十八年前,為父強借九州氣運于你,若不歷練,如何突破境界,證道帝位?”
“我兒莫要怕,為父再借一次九州氣運于你!”
“眼前大路已平,我兒只管踏前行走,便是有無盡坎坷荊棘,為父也可一劍斬之!”
......
寧緣不從:“爹,我只是個凡人,凝體境修士都不如。”
寧大帝苦勸:“你本入輪回至此,體質特殊,為父也無辦法,該做的都做了。不過我兒天資卓絕,天無絕人之路,多加歷練,自然有妙法破之。”
寧緣還是不從:“爹,我這一出門,說不準哪天就被異族修士給殺了,您以后就沒兒子了,我還是在家安全。”
寧大帝大怒:“若不踏足九州,如何突破萬法不加身之桎梏,你不出門也得出!由不得你!”
“自今日起,無事不要回大帝府!”
“滾出去!”
就這樣。
寧緣被“趕”出家門,依照父命,與九州同輩爭奪機緣氣運,不說能否證道大帝之位,至少也要想辦法解決自身體質血脈的桎梏。
......
九龍大殿。
全場失聲,靜得可怕。
大殿內還跪著的弟子們都傻眼了,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,眼神里充滿了駭然之色。
“圣人金身跪了?我的天啊,難道是我眼瞎了嗎?”
“這家伙是什么來歷,竟然可使得圣人金身跪下!”
“難不成,他是某位至尊血脈嫡系?可我人族修士只有九位女至尊,皆無道侶,哪里來的嫡系血脈啊!”
“這是心魔假象嗎?誰來告訴我!我是不是進入心魔之境了!”
整個大殿喧鬧一片,充滿了弟子們充滿震撼的竊竊私語的聲音。
“不可能!這絕對不可能!”
鄭一戩眼神呆滯,呆呆的看著倒塌跪下的圣人金身,臉上的表情一陣紅一陣白。
他感覺,心中的信仰崩塌了。
這可是九龍圣人的金身!
九龍圣人,活了兩千年的中州第一圣!被譽為是最有希望成為第十位人族至尊的圣人!
這樣一位強大的圣人,他的金身內藏圣人靈識,怎么可能說跪就跪呢?
“少主從不欺人,你現在可知道錯了?”
一聲淡淡的清脆如鈴的聲音響起,是寧緣身邊的一位絕美侍女開口,向著鄭一戩開口說話。
直到這個時候,大殿內的眾人們才緩過神來,認清眼前的一幕不是幻覺。
鄭一戩回過神來,扭頭看向寧緣,他出塵如謫仙立于濁世,依舊平靜的看著自己,一派風輕云淡,好似天下無事可動他心。
寧緣嘴角那淡淡的一抹笑容,在鄭一戩看到格外的顯眼,他感覺這個白袍少年在嘲笑自己!
“不尊圣人的狂徒!你好大的膽子!”
鄭一戩的表情陡然一沉,陰測測的看著寧緣,低聲怒吼:“圣人不可辱!便是金身,也不可能向你一個毫無修為的凡人跪下。”
“說!”
“你到底有了什么法寶手段,暗中摧毀了圣人金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