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緣本以為鄭一凡昏迷不醒,還想著明日再找個借口來訪。
想不到鄭一凡比自己還要急切的進行接觸,才一從昏迷中蘇醒,問清楚今夜的局勢情況,就迫不及待的來盛情邀請寧緣留下。
以至于,靈酒都擺上來了,他還沒來得及換掉一身殘破站滿灰塵的長袍。
全一門的西門偏殿處。
兩人對桌而坐,侍女和隨從都在門外恭候。
看鄭一凡這樣子,顯然是有不能被第三者聽到的事情要與寧緣說。
“今夜武斗會,想不到會鬧出這般事情,讓貴人見笑了。”
“王暉乃中州人杰,被清月樓相助顯然也是情理之中,多方豪強來至,一凡兄難免會有些辛苦。”
“哈哈哈,果然是寧兄懂本座!”
鄭一凡哈哈大笑,遙舉酒杯致敬,寧緣微微一笑,倒也不拖沓,仰頭飲酒入喉。
“寧兄,你不擔心本座在酒里下毒嗎?”
鄭一凡突然開口,眼神里多了一縷似笑非笑的意味,盯著寧緣的雙眼:“先前的那小劍圣王暉,可是說本座用毒丹陷害于他,寧兄不擔心嗎?”
“我信得過寧兄!”
寧緣放下酒杯,哈哈一笑:“我不過一階凝體境修士罷了,寧兄要殺我何必大費周章;而且這酒滋味不錯,即便有毒,我也還想多喝幾杯。”
“寧兄果然是爽快之人!”
鄭一凡嘆了口氣:“倒是本座不夠寧兄這般灑脫,不過本座心中仍有疑慮。”
“一凡兄,請說。”
寧緣自顧自的倒酒,果真多喝了幾杯,看的鄭一凡忍不住微瞇起眼睛。
這可真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傻子。
“寧兄的姓氏......”
鄭一凡的表情有幾分遲疑和猶豫:“難不成與大夏皇朝的寧氏有關聯?”
大夏皇朝寧氏,出自大帝一脈,是大帝旁系,為大帝鎮守中州。
“大夏皇朝?”
寧緣啞然一笑,攤開手:“一凡兄,你看我幾分像是大夏皇朝的子嗣,若是真有我這般子弟,怕不是要氣死祖宗了。”
“寧兄果然灑脫。”
鄭一凡松了口氣,拱手一笑:“不是便好。”
果然不出他所料,看來寧緣有些背景,但不算禁忌。
鄭一凡也覺得寧緣說的有道理,大夏皇朝的寧氏子弟個個都是天驕之輩,從未聽聞過出了一個凝體境的修士。
三萬年前大帝證道,賜下諸多寧姓,延續至今,中州寧氏大族也不少。
他覺得,寧緣應該只不過是中州眾多寧氏中的一脈而已,與大夏皇朝并不相干。
只要寧緣不是大夏皇朝的子嗣,事情就好辦多了。
至于寧氏本宗,大帝府那一脈......鄭一凡想都未曾想過,寧緣怎么可能是大帝的子嗣呢!
而寧緣也確實沒說謊。
他不是大夏皇朝的寧氏子弟,他是大帝府的寧氏本宗子弟,大帝親子。
“一凡兄為何這般詢問?”
寧緣漫不經心的開口問道,鄭一凡突然一笑:“寧兄想知道?”
“想知道。”
“好,那我便告訴寧兄。”
鄭一凡的表情陡然變的嚴肅起來,一本正經的看著寧緣:“我在這酒里,下毒了。”
“???”
寧緣臉上的表情由瀟灑轉至愕然,呆呆的看著鄭一凡:“不至于吧?”
帝子演技上佳,表情和眼神十分到位。
此時無聲勝有聲。
寧緣的表情,充分的表達了自己想說的話:
一個凝體境,你也要下毒?
“想來寧兄應該是涉世不深,長輩未曾教過你,陌生人的靈酒,不要亂喝嗎?”
鄭一凡笑瞇瞇的看著寧緣,眼神不似作假。
他確實下毒了。
寧緣也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