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使他猜測過無數遍,卻還是沒有答案,直到后來,他已經無所謂了,也就不再想探究。
現在的陳問今,卻已然可以推敲出大概,而問題的關鍵,其實就是她對他——沒那么愛,也沒有能力和勇氣選擇愛與不愛。
這事實,當年他就心里有數,卻以為相處會讓感情越來越濃。
于是就更愿意自欺欺人的認為,惠后來的變化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。
直到——后來他連自欺欺人也不能了。
酒吧的包間里,一張張少年的面容在陳問今眼前晃動,早已模糊的記憶里對應著這些面容時,逐個清晰。
迪撥動著頭發,眉飛色舞的訴說著剛修的發型如何小心的養護,自詡帥的秒天秒地的他最愛說的話就是:頭可斷,頭發不可亂。
迪過來,擠開芬,在陳問今身邊坐下,打量著他說:“黃金哥——你的頭發要更認真的搞搞啊!別浪費了臉好不好?”
“你頭發亂了就沒自信了,我不一樣,我的臉加上氣質可以讓任何發型都閃亮。”陳問今記得他當年是這么回答的,因為是他一貫對迪的回應。
至于真相嘛……是他當年可沒錢經常去理發店洗吹剪。
迪不同,家里既寬裕又舍得給他錢花,跟惠一樣,都是能經常去理發店擺弄頭發的人。
“黃金哥!你對著天下最帥的人這么自戀,會不會太過份啊?”迪很是得意的自夸,陳問今欣賞他的自戀,但并不贊同,因為他也自戀啊!
“擺脫,你找個女朋友了再來跟黃金比帥好不好?跟手當朋友的男人有資格跟摟著校花的男人比嗎?”老豹忍不住插話,這本來也是他的邏輯,迪帥他是承認的,但沒女朋友的話就說明沒陳問今帥了。阿豹撥了撥頭發,十分得意的補了句話:“你看我都有女朋友了,說明我沒你帥但比你有男人味!”
“你是汗味!”迪很是不屑,跟老豹比帥分明就是對他的侮辱,于是他就問惠:“聽老豹的意思,你已經代替了黃金的手了?什么時候的事情?”
“能不能別那么惡心?”惠一臉的鄙夷,她向來拒絕這種話題,更不會當眾談論,那讓她覺得很不自重很低級。
“黃金哥說說?”迪轉而問陳問今,他們的交情本來就好,確實可以如此隨意。
“你先說。”陳問今很是平靜,一旁的惠微微皺眉,顯然不滿意這樣的回答。
“我說完你會說?”迪顯得有些意外,本來只是隨口一說,根本不以為陳問今會當眾談論這種話題。
“你說完,我會說。”陳問今點頭。
“大家聽見了,黃金自己說的,我先說,說完他會說。”迪說罷,大聲叫道:“我一直跟手當朋友,有什么好說?”
末了,迪望著陳問今催促:“到你了!”
“我是說,你說完了,我會說:我不說。”陳問今微微一笑,迪并不很意外的噓聲說:“那就是沒有咯!”
一些人起哄,故意激將,陳問今卻不說話了。
惠臉色有些不快,陳問今卻沒在意,因為他想起來了,今晚她會發難,因為別的事情問罪。
陳問今望著包間里的一個男孩,皮膚很好,斯文帥氣,目光平和,他叫阿牛,原本的今夜,就是因為阿牛導致惠激怒。
陳問今考慮著,他該不該再給阿牛表現的機會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