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問今本來就覺得這個陳信不一般,只是好奇為何陳信之前甘居跳蚤之下?
王帥也很好奇,更有意給陳信證明知無不言的機會,就問他:“你是歪爺的親人,干嘛還一直聽跳蚤的?”
“我跟跳蚤是好兄弟,他從小就喜歡當頭領,本來我也習慣了,而且跳蚤這人很機智,反應快,手段狠,確實適合領頭,我也服他。歪爺當時說我年輕,怕我年輕氣盛不知道深淺,就說等我歷練歷練了,再讓我獨當一面。歪爺也是保護我吧,有意讓跳蚤面對風口浪尖。”陳信的回答聽著仍然實誠。
王帥露出頗為滿意的神色,又繼續問:“跳蚤到底是怎么回事?你說,歪爺是有多看不起我啊?用他個人都不行了!這事讓我的感覺很窩火啊!嚴重破壞了既往對他的好印象!”
“歪爺想的就如他剛才說的。如果還有沒說的,也就一點。王公子要用誰,直接跟歪爺要人更合適,可能就是不越級的意思吧?其實這個我也不太懂,個人猜的。”陳信的話確實提醒了王帥,通過歪爺和直接用歪爺手下的人,的確是兩種性質,王帥本來不會想不到,他只是沒想著歪爺能為了這點不值一提的事情拒絕他。
然而,現實卻讓王帥明白了,這事猶如是他在伸手攪亂歪爺建立的權力體系,歪爺哪怕明知道會惹他不快,仍然要捍衛自身領域內的權威。
“至于跳蚤——他心氣太高了,而且性子太急躁。我勸過他很多次,跟著歪爺好好干,慢慢來,別總想著年紀輕輕馬上爬到山頂,多些沉穩才能讓歪爺放心的倚重他,到時候自然能上去。奈何跳蚤不聽,他說今朝有酒今朝醉,英雄不等時勢,英雄必須創造時勢。跳蚤覺得跟著歪爺,永遠都不能跟歪爺平起平坐,更別說是超過。他盤算著早晚積蓄夠了力量,等到了貴人相助,就能一飛沖天。”陳信語氣里滿是遺憾,嘆道:“王公子顯然能是跳蚤的貴人,我勸跳蚤主動跟歪爺說明情況,跳蚤還是沒答應。所以,現在的結果我很遺憾,卻不可避免。”
王帥點點頭,明白了,又問了句:“所以,跳蚤是被收拾了?”
“是。跳蚤當然不會碰毒,他父親就是吸死的,死的時候跳蚤很高興。因為他父親活著的時候為了吸,毆打逼迫她母親賣,為此跳蚤跟他父親打過很多次。跳蚤對毒恨之入骨,但最后卻背負著販毒的重罪而死……”陳信的眼里透著情緒,他不是個擅長表演的人,無疑,多年的好朋友走到末路,他確實心有感觸。
只是,他不會因此就心慈手軟。
毫無疑問,陳信是個狠人。
“你覺得自己,對得起跳蚤嗎?”王帥很有興趣探究陳信的想法。
“我當然對得起他!從認識到現在,沒有因為我讓他跟人打過架,而我一直在為他打架。他喜歡當大哥,我一直讓他當,來了鵬市了仍然愿意讓他當。他喜歡的女人,開了口,我喜歡也會讓他。他做的不合適,我一定會說,竭盡所能的給他出謀劃策,都是我認為最好的主意,即使他聽的不多。走到今天,是跳蚤咎由自取,我沒任何地方對不起他。在他和歪爺之間,我根本不需要選擇。我是歪爺出錢養大的,家里的房子都是歪爺資助的,我是歪爺的親人,他也是我的親人。跳蚤背叛歪爺,那只是不忠不義;我如果背叛歪爺,那就是白眼狼了!”陳信言語間沒有太多的情緒,除了最后一句。
“本來還有點看不起你,現在倒覺得是誤會了。你對得起跳蚤,也是重感情的人。收拾跳蚤為的也不是利益,我也就能夠理解了。”王帥這才拿起紙,把上面的號碼記進了手機,撥打了一次。“記著我的號碼。我知道你們有正經事忙,不會沒事拉著你喝酒混時間,所以,一旦找你,肯定是有事,別不接。”
“就算洗澡,我也會把這個塞褲兜里掛著!”陳信鄭重其事的保證。
王帥笑著點頭說:“好!有這話我就放心了。歪爺確實想的周到,你這人很可靠!我喜歡!來,吃菜,光顧著說話了。”
王帥冷靜下來了,也就恢復如常。
陳問今知道王帥是不可能會跟陳信親近往來的,未來他也沒見過陳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