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貴望了望山下,最后還是忍不住把煙鍋子給點著了,嘆口氣道,“是啊,不過這些年各省份不能團結合作,互相都有嫌隙。
所以扶桑人就利用了這一點,現在也不安分,正在鬧獨立呢,前些日子,從報紙上說有激進分子刺殺中央委派在扶桑的督軍。
督軍命大,沒被炸死,大肆搜索刺客,結果刺客跑到西北省屬地,西北省一問三不知。”
紀墨道,“這是窩里反?”
來福道,“那可不是,自己人跟自己人鬧,讓外人撈便宜,聽說扶桑在北部的獨立軍都有七八萬人了,眼看就要成氣候。
到時候啊,看看誰能笑的起來。”
紀墨聽得目瞪口呆,他的三觀再次被刷新了。
他對這位武帝的敬仰之情是真的猶如滔滔不絕......
岑久生嘀咕道,“我怎么就沒想到呢,西北省是有屬地的。”
趙貴不屑的道,“你這小屁崽子才吃多少飯,走多少路,別以為闖蕩這么幾年,就什么都知道了,差遠著呢。”
岑久生被擠兌的不吭聲。
在見識上,他好像確實不如趙貴。
趙貴幫著何家跑商行跑了有整三十年。
而他岑久生現在還不到三十歲。
紀墨接著問,“那西北軍怎么就突然打東方港呢?”
趙貴道,“那我就不知道了,再說是不是西北軍也沒人確定呢。”
紀墨正失望的時候,黑暗中有人道,“是為了出海口。”
紀墨聽這聲音就在他邊上,便點著火柴,笑著道,“兄弟,往這來坐坐,一起抽根煙。”
在微弱的火柴棒子即將燒完的時候,他看到了來人的長相,三十來歲,高個子,光頭,黑臉,濃眉大眼。
“來一根?”紀墨說話的同時,感覺到瘸子貼在了他的左側,渾身緊繃。
“我不抽煙,謝謝。”男人拒絕了紀墨遞過來的煙,挨著他的對面盤腿坐下。
“兄弟,貴姓?”紀墨掏出來一根煙后,把煙盒還給了邊上的岑久生,“我叫紀墨,紀律的紀,墨水的墨。”
“簡忠。”男人答的很簡潔。
紀墨好奇的道,“你剛才說的是什么出海口什么的,是什么情況?”
簡忠笑著道,“我也只知道一點情況。
這些年海貿獲利豐厚,而西北省因為處于內陸,自然撈不到其中的好處,與其他沿海各省份的差距是越來越大了。
方靜江一代梟雄,自然不能坐視不管,他們需要一個出海口。
先是以金礦的名義收了大東嶺,而大東嶺的幾個港口基本都在北嶺省的手里,他們與北嶺的這一戰是不得不打的。”
紀墨再次聽見“方靜江”這個名字,感覺很怪異。
明明西北省的最高首領是陶繼山!
為什么大家都喜歡提方靜江呢?
而且,他終于似乎好像漸漸明白了什么東西,西北省拿下大東嶺,不止是為了金礦!
紀墨道,“兄弟,你知道的真多,你是做什么的?”
簡忠衣服穿得破舊,但是這談吐又不是一般的苦力。
簡忠笑著道,“我以前是廟里的和尚,做和尚最多的就是時間,閑著沒事就多看書打發時間罷了。
前些日子,西北與北嶺打來打去,廟塌了,我這和尚便也做不得,只能還俗。
東走西走,也沒落腳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