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回去接著躺下。
早上醒來,吃點東西后,發現不少病人已經能夠自己站起來了,不過他們依然得不到同袍信任,不能歸隊,只能傻站在原地。
紀墨把一大砂鍋米粥放在邊上,讓他們自取的同時,還讓他們幫子喂其他的病人。
丁百順墜馬回去治病修養,第一旅暫由上校副旅長何恒軍代任旅長職務。
保安隊的人開始跟著做高地工事,堅硬的地方壘掩體,遇到松軟的地方就挖塹壕。
一整天忙碌下來,紀墨精疲力盡。
收工的時候,再次去看一眼生病的士兵。
能夠站起來的越來越多了,但是他卻發現地上的人怎么又多了?
孫成飛心災樂禍的道,“怎么樣,讓你多管閑事,又病了一百多人,看你怎么管!
管得過來嘛,不自量力!”
旁邊還有不少看熱鬧的,其中大多都是和孫成飛一樣的心態。
紀墨朝他翻個白眼后,沒搭理他,用洗干凈的布巾捂住口鼻后,走過去第一眼就看到了已經渾身僵硬的邊耀德,像條蟲一樣蜷縮著。
“他死了嗎?”邊上的方小刀問道。
“死嘍。”紀墨嘆了口氣,朝著孫成飛喊道,“怎么辦?”
孫成飛道,“能怎么辦,往海里扔就是。”
紀墨接著問,“誰扔?”
孫成飛道,“那你去問何旅長,左右和老子不相干。”
保慶和齊備等人學著紀墨把口鼻捂住了,走過來道,“鎮長,要不我們來吧。”
紀墨無奈的點點頭道,“不用扔海里,前面不是有個山坳嘛,用柴燒了,留骨灰埋了吧。”
不管這人生前如何,死后也講究個入土為安。
“我們來吧。”一個靠在石塊上的大高個,搖搖晃晃的站起身,對著保慶等人道,“你們就別沾了,我們本來就是將死之人,再怎么樣都不怕了。
只求到時候,你們來抬我們,老子才不要在海里泡爛了喂魚。”
保慶等人止住步看向紀墨。
紀墨對走路都不穩當的大高個道,“劉秉章,你別逞能,就你一個人可不行。”
“還有我呢.....”方小刀扶著石塊站起身,嘟噥道,“我也不要喂魚。”
“我來吧......”說話的是一個瘦弱的中年人,蠕動著幾近開裂的嘴唇道,“只要我田桂江還有一口氣就可以抬。”
“你個小屁孩一邊去吧....”站在方小刀邊上的一個矮個子,一把推開了方小刀,“我也不是孬種,有力氣.......”
紀墨記得他的名字,叫陳思貴。
更多的病人走出來。
紀墨一句話沒說,看著五個老爺們托著邊耀德僵硬的尸體,走一步歇三步,慢慢的往山腳下挪。
保安隊的人幫著堆了火化的柴垛,然后撒上了一層硫磺。
“老子來,多簡單的事情,讓你們弄得這么麻煩!”
孫成飛奪過來紀墨手里的火把,一下子丟到了柴垛上面。
熊熊大火。
紀墨退開,他實在受不了這股味。
他讓賈海利陪著楊老實鉆老林子打鹿,繼續給病人提供鹿血和鹿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