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干嘛?”紀墨陡然看見何然被嚇了一跳。
“舅舅,我餓了。”何然嘟著嘴,晃著他的手道,“你一直不起來。”
“那你怎么不喊我?”紀墨坐起身來,整個人依然是昏沉沉的,“別晃舅舅,要散架了。”
“舅舅,你喝醉了,”何然把茶杯遞過去道,“我怎么喊,你都不醒。”
“有這回事?”紀墨咕嚕嚕把杯子里的陳茶喝完,接著道,“那個不是有脆餅嘛,你自己不是也能吃。”
“吃完了。”何然拿起放在桌面上的手表,指著表盤道,“你看看都幾點了,快十二點了!”
紀墨從床上下來,光著腳,光著膀子,腦袋悶到水盆里,胡亂洗完,擦下臉,整個人依然迷迷糊糊地。
干脆出了屋子,整個人悶在門口的河里,半晌后,才露出腦袋,沖著何然道,“把肥皂給我。”
何然蹬蹬的跑進屋,又蹬蹬的跑回來,把肥皂遞給舅舅。
紀墨一邊往身上擦肥皂,一邊道,“你要是餓了,就去摘倆黃瓜吃,還有西紅柿。”
“好吧。”何然已經跟著紀墨學會了攤手。
“你要走很餓了,你不能去吳亮家去吃啊。”紀墨突然又想起來道,“你早上跟著誰去上學的?”
“我自己跟小灰還有小黑去的!”何然氣鼓鼓的道,“喊你你都不醒。”
“早上你也沒吃飯?”紀墨更心虛了。
“拿錢從老容叔叔那里買的包子。”
“那便好了。”紀墨送了口氣。
為了從小培養何然的金錢觀和理財觀,他現在都是定期給何然零花錢。
小丫頭從小就得見點世面,長大后不至于眼瞎,不會隨意受到誘惑。
從河里上來后,換了褲衩子,便開始燜飯,炒菜。
一頓四個菜,葷素全有,在吃的方面,他是一點都不會委屈自己的。
吃好飯后,吳亮和邱棟倆孩子找過來,帶著何然一起去學校,就不需要紀墨送了。
坐在門口,太陽刺人,熱的滿頭大汗。
他家左右無人,他干脆渾身溜光,再次鉆進了河里。
來回游了兩趟后,整個人神清氣爽。
突然聽見好幾聲槍響,正疑惑間,便看見一頭大野豬從對岸的林子里躍進了河里,把他嚇個半死,趕忙竄上了岸。
大野豬也緊跟著跑了上來,沒搭理跑到柴垛上的紀墨,一股蠻勁把攔截它的小黑頂上了半空。
小黑從半空中落地上,滾了好幾圈后爬起來晃晃腦袋,沖著已經順著菜園子沖上了山頭的野豬“汪汪”叫喚了好幾聲。
“不自量力了吧?”紀墨把小黑的身上的毛發翻了一遍,發現沒有受傷,終于放下了懸著的心,調侃道,“肉厚實果然是有好處的。”
小黑嗚咽了兩聲,躺在門口,徹底老實了,顯然剛才被摔的不輕。
從對岸的草叢里露出來一顆腦袋,是楊八指,接著又是一顆腦袋,是楊老實。
紀墨一下就明白了。
氣罵道,“子彈多了是吧,大中午的搞什么?”
辛虧自己反應的夠快,要不然四五百斤重的野豬要是朝自己頂一下,還有命嗎?
越想越是來氣!
“鎮長。”楊八指把槍咬在嘴里,從對岸游了過來。
他身后的楊老實發了會呆后,也跟著下了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