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久生作為這次商隊的總指揮,從凌晨兩三點鐘就開始安排人上貨,一刻也沒有休息過,嗓子都喊嘶啞了。
有時候嫌棄小伙計磨蹭,他還親自爬上貨堆自己動手。
“二哥,這里面全是上好的鹿茸,”
郭小白作為岑久生的副手,同樣忙得不可開交,對著臧二喊完后,又急匆匆的跑到另一輛馬車邊喊道,“崔更人,你真是我親哥,剛才跟你說過的,那木箱子里裝的是人參,不能上腳踩!
你可下來吧,別給踩爛了!”
臧二罵罵咧咧道,“奶奶個熊,幫忙還沒落個好!”
就這樣亂糟糟的,一直太陽露頭,長長的隊伍才開始正式出發。
紀墨仰靠在馬車的車廂上,要不是路顛簸,差點就睡著了。
保慶騎馬與紀墨的馬車并行道,“鎮長,咱們兄弟有253個,岑久生、郭小白他們這些伙計有12個,統共不到三百人。
足夠應付了。”
“還有誰來了?”紀墨問。
“祁沅君唄,在前面的馬車上呢。”保慶笑著道。
“張一茹沒來?”
“沒有,”保慶搖頭道,“只看到了祁沅君,郭小白嫁得車。”
“老疙瘩,我坐你的馬車吧,”劉小成騎著毛驢子從后面竄了上來,叫屈道,“我這屁股哦,真的受老罪了。”
“那上來吧。”紀墨讓朱大富停了馬車。
劉小成從驢子上下來,把韁繩繞到了驢脖子上,對著保慶道,“你幫我看著點驢子,只要不跑岔路就行。”
保慶道,“就你事多。”
一鞭子甩到驢子身上,驢子一下子跑到了隊伍的最前面。
“還是馬車坐著舒服。”劉小成學著紀墨,同樣靠在馬車上。
“你怎么也去?”紀墨問。
“我們掌柜的讓我去幫忙的,”劉小成懶洋洋的道,“你說我這倒霉不倒霉,攤上這么個差事。”
“聽口氣你好像極度不樂意啊?”
“旅店里客人都說兵荒馬亂,還有土匪,多危險啊,”劉小成嘆口氣道,“他們還說沒比咱們大東嶺更好的地方了,所以還是家里呆著舒服,大老遠的,誰愿意跑啊。”
紀墨深以為然道,“是啊,沒事的話,隨愿意出門呢。”
一路往西南走,太陽漸漸高懸。
“道不盡紅塵奢戀,訴不完人間恩怨,世世代代都是緣,流著相同的血,喝著相同的水,這條路漫漫又長遠.....”
人困馬乏之計,隊伍里傳來了悠揚的歌聲。
“是鎮長在唱曲......”
“這曲從來沒聽過....”
紀墨唱完后,又有人起哄道,“鎮長,再來一個。”
“好,那我再唱一個!”
眼前山巒疊嶂,云遮霧繞,一山一勢,傾綠泄翠,紀墨的心胸一下子開闊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