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崎弘整個晚上都惴惴不安,他覺得自己不能勸,如果再勸的話,以秋山繪美這樣叛逆少女一樣的性格,她肯定會朝著這個目標去努力,這樣的話,很可能會弄巧成拙。于是他就閉上了嘴巴,默默吃米粉。
就像是尾巴一樣的跟隨著秋山繪美到了她的住房,站在門口,秋山繪美不讓他進屋,只將袋子放在門口,就被趕走了。
不過在被趕走之前,他還是試探著說了一句:“華國人是個嚴格的忠孝國度,師父如父,你必須對待吳子義像是對待自己的父親一樣。這樣才能讓你的師父感到高興和被尊重的愉悅。請拜托一定要這樣……”
很奇怪的看了宮崎弘一眼,然后怪怪的點點頭:“你說的有些道理啊,這種有悖于道德倫理觀念的感情,真的好奇怪啊,心里面……怎么說?好刺激啊……我要不要叫爸爸啊?師父爸爸?爸爸師父?……”
宮崎弘一言不發的轉身就走,和這個愚蠢的女人沒有什么好說的,越說越麻煩,越說越離譜。簡直就是離經叛道的怪物。
一邊在寒風中往回走,一邊忍不住想要狂躁的大吼大叫一番,好發泄自己內心的委屈和不甘心啊。為什么是自己到這里?自己為什么到這里?為什么會遇到這樣的一個女人?不,這不是女人,是個怪物——哥斯拉!
他肯定不知道中國也有句話——女人是老虎!所以他的認知和中國的這種俗語是有異曲同工之妙的,實際上、本質上、盼望中的形象是一樣的。
秋山繪美是哥斯拉中的哥斯拉。
一個男人,一個日本男人,一個大有作為的日本男人,在異國他鄉,在異國他鄉的街頭,在異國他鄉夜晚的清冷的街頭,真的很心酸啊,心酸得他很想哭,想著想著,就真的忍不住哭起來了。
從最開始的飲泣,漸漸地變成了嚎啕大哭,一邊哭還一邊唱起了日本的家鄉民謠。唱著唱著,就跑到了一家開著的酒吧里,要酒要菜……要酒要煙,慢慢的坐喝。
生活就是如此的真實而辛酸。
但是這種辛酸并沒有體現在秋山繪美的身上,她現在正在快樂的在房間里試著自己剛才買的衣服,還拿出行李箱,將自己的一些換洗的衣服和各種化妝品整理好。還哼著歌,整理完這一切之后,還在浴室里泡個澡,然后還拿出了一杯紅酒。
一個女人,一個日本女人,一個滿心歡喜日本女人,在異國他鄉,在異國他鄉的一間屋子里的浴缸里,泡著熱水澡,喝著紅酒,真的很心爽啊,真的是各有各的辛酸,各有各的爽啊,品著紅酒,品著品著就忍不住“噗嗤”的笑出聲來了。
也許是一種心情舒暢的氤氳,紅酒杯放在浴缸的邊緣,人已經拍在浴缸里睡著了,還打著小呼嚕。最后不知道像是怎么啦,猛然的驚醒,然后看了看四周,又看了看浴室里的那個時鐘,晚上三點多,不由得拍了拍熊口。
好險,好險。剛才在夢中錯過了和師父去旅行,被那個討厭的宮崎弘拖住了,太可恨了,在夢里大發雷霆,然后跟著師父的車一路哭一路趕。車子越開越遠,最終停留在懸崖邊。秋山繪美大喜,總算是沒有路可走了,趕緊追上去,就快要到的時候,忽然汽車居然飛起來了,越飛越高,最終鉆入云中。
從云中傳來了一個聲音,是賴成剛那個賤人的聲音:“再見了,秋山繪美,我跟著師父成仙了,你繼續當你的凡人吧!”
“帶上我,帶上我,一人得道雞犬升天,我要跟著升天……”秋山繪美朝著天空的云大聲的喊叫,但是天空再無聲音了,她覺得自己被無情的拋棄了。忍不住就大哭,哭著哭著就醒過來。
幸好,幸好,只是一場夢而已啊!
自己居然在泡澡的時候睡著了,睡著了都算了,居然還做夢了;做夢都算了,居然做噩夢了;做噩夢都算了,居然夢到自己被師父甩了,沒有跟著師父一起上天成仙,這太扎心了。慶幸之余,還是忍不住心里有些不平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