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在古和張如蓮來到方丈室的門前,便被一個僧人喝止。
這個僧人生得魁梧,一臉橫肉。
“叫住持出來!”李在古橫掃對方一眼,冷聲道。
“住持不是你想見便能見!”
“怎么?你還想阻攔?”
“本監院攔你又如何!”
“聰明的趕緊讓開,莫要與朝廷作對!”李在古開始不耐煩。
“朝廷來的人也不能放肆!”監院一臉不屑,“你不知道我家住持與太上皇的關系?連當今圣上也要給我家住持幾分薄面!”
“又用太上皇來壓?莫非你等都不將當今圣上放在眼里?”李在古瞪了監院一眼。
監院臉色一變,嘴角動了動,正要出聲,方丈室內傳出聲音:“讓外面的人進來!”
監院不情愿,卻無奈的讓開。
李在古和張如蓮對視一眼,大步邁進方丈室。
方丈室很大,能夠容納至少五十人。
一張雙人榻上盤坐著一個五十多歲的僧人。
這僧人長得肥頭大耳,頭戴五佛冠,身披八寶袈裟,脖子上掛著沉重佛珠。
他閉著眼睛,雙手捻著佛珠,口中念念有詞。
李在古見到此人,不用猜都知道他就是大德寺的住持法雅。
李在古掃了一眼法雅,目光移到盤坐在榻前的六個僧人身上。
這六個僧人都戴著普通僧帽,背對著李在古和張如蓮,盤坐在地上的席子上。
他們雙手合十,默不作聲,對李在古和張如蓮的進來也充耳不聞。
“佛說萬發緣生,皆系緣分!”
法雅說了句佛偈,慢慢地睜開眼睛,瞥了一眼李在古和張如蓮。
“兩位施主現身于大德寺,亦屬緣分!”
法雅的語速緩慢,語氣平和,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模樣。
“不過,大德寺乃佛門圣地,兩位施主手持兵刃闖進來,實屬玷污佛門圣地!善哉善哉!”
“地是圣地,但玷污的人恐怕是你等人,而不是我二人!”李在古不以為然道。
“施主,放下屠刀立地成佛!”法雅淡定自若道。
“我手上拿的不是屠刀,為何要放下?”李在古以嘲弄的語氣道。
法雅雙眼微微的瞇了瞇,目光中掠過一抹厭惡之色。但很快,他就恢復常態。
“阿彌陀佛!我佛慈悲,不與施主計較!”法雅雙手合十。
“行啦法雅,廢話少說!”李在古話鋒一轉,冷聲道,“不用我多說,你也知道我二人來此目的。”
看到這種表面和善,暗地里卻有著花花肚腸的人,李在古就懶得跟他客氣!
“速速將刺客交出來,我可以在圣上面前替你求情。若是被我找出藏匿于寺中的刺客,到時誰也救不了你!”
“阿彌陀佛!貧僧一直不問世事,更不知施主口中所謂的刺客是如何一回事。”
“不錯,說謊連眼睛都不眨一眨。”
“貧僧乃佛門中人,從不打誑語!若施主不信,大可搜尋本寺。不過,貧僧要提醒施主,若不能在本寺找到所謂的刺客,后果自負!”
說到后面那句,法雅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威脅之意。
“我等奉朝廷之名追尋刺客,本就有搜尋各寺廟的權力,住持如此說,難道違抗皇命不成?”李在古駁斥道。
“施主此言要不得!”
法雅眉頭皺了皺,卻仍然保持鎮定,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憤怒。
“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!施主切莫將沒有的罪名套在貧僧身上,貧僧可承擔不起!若是朝廷知道,大唐中有人打著朝廷之名號便能欲加之罪,那大唐可要亂套了!善哉善哉!”
李在古眉頭略皺,對于這種無法激怒的人,他一時之間無從下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