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靈果酒對修煉很有些好處,藥性最溫和,最是適合低境界修士,對身體的沖擊也緩和些,所以它的效力發散的也很慢。
現在喝下去的,可能要三四個小時后才慢慢發揮作用,你今晚正好可以借助它修煉。”
白棗也喝光了自己那一杯,目光清亮地解釋道。
何悠笑道:“聽起來,像是葡萄酒,后勁足。”
“唔。”
白棗沒有回答,只是趁機夾了一只肥碩的雞翅膀,塞在了嘴巴里咀嚼起來。
何悠啞然失笑。
趕忙也捏起自己那雙短短的筷子,扒著米飯,吃了起來。
窗外夜風輕拂,兩人邊吃邊喝。
因為折騰了一整天,兩人反而并沒有太餓,到最后,一人份的晚餐竟然也填飽了兩只胃。
那一瓶靈果酒也被瓜分干凈,不剩下一滴。
而相比于這飲品所蘊含的靈氣而言,率先顯現出來的,倒是它醉人的一面。
何悠還好,他雖然不是很喜歡碰酒精,但也不排斥。
畢業的時候參加畢業聚會,也半推半就地挑戰過自己的酒量……還不錯。
加上本來也被雪碧稀釋了許多,所以還沒有什么感覺。
倒是白棗,等吃光了桌上的飯菜,喝光了最后一滴酒液,整張臉都紅潤了不少。
“好了,天色已經晚了,要不要我送你回去?”
何悠放下筷子,抽出紙巾擦了擦嘴角,說。
“不用,這可是我家,就你還送我?怕不是天黑再迷了路。”
白棗仰起脖子,說,然后忽然情緒低沉下來,嘆了口氣,說:
“而且,接下來的三天你都看不到我了。”
這個話題轉折的有些生硬,何悠一時間并未反應過來,將手邊的盤子放在食盒里,訝然道:
“難道你要出門?不是剛放假嗎?”
在小青山的時候,何悠就已經知道,白棗與自己一般,也在府城讀大學,一樣是大一。
只不過并非一個學校,自己在“江寧大學”,而白棗則就讀于“江寧師范”。
“倒不是出門,而是……”說起這個,白棗似乎愈發氣悶,“因為我在秘境里亂闖的事,被禁足了三天。”
“禁足?”
何悠意外地看了她一眼,心想這對她應該不算什么處罰,畢竟在小青山腳下的兩個晚上,何悠就已經看破了她宅女的另外一面。
“就是啊,”修仙少女深深地嘆了口氣,然后舉起大瓶雪碧塞入口中,噸噸噸……仰起脖子將最后一點喝光,然后抹了下嘴角,眼眸憂傷地望過來:
“三天以后,我還是一條好漢。”
說罷,她搖搖晃晃站起身,似乎要往外走。
忽然又想起來什么,停下腳步,轉過來,懊惱地拍了下腦門,道:
“差點忘了,我還有個禮物送給你。”
“禮物?”
“喏,這個。”白棗從口袋里扯出一條五彩編織的細繩,遞給他。
何悠接過來,確認這并非什么“捆仙索”之類的法寶,而只是一根普通的細繩:
“這是……”
“用來拴玉牌的,你應該拿到自己的身份牌了吧。拴上,省著丟。”
說完,白棗不再多話,豪放地邁開步子,推門出了院落。
何悠跟出去,一直送到院門口,然后才被后者揮手趕回來。
站在院中,目送這姑娘的身影消失在園林中,何悠這才低頭看了眼掌中的細繩,搖頭失笑。
轉身回了房間,先將桌上的狼藉處理一番,封裝在食盒中蓋好——這個不需要他處理,等明天應該會有人來取回。
做完這些,何悠靠在松軟的沙發里,從口袋里摸出那一枚玉符,果然在上面找到了一個很小的洞。
將五彩繩穿過,然后系上一個扣,一個吊墜就成型了。
拎在眼前,吊墜如鐘擺般搖晃,從電視屏幕的一端搖曳到另一端。
屏幕里兩個主持人還在一唱一和地說著什么,可何悠卻充耳不聞,只是安靜地凝視,覺得一顆心也隨著單調的搖曳慢慢安穩了下來。
房間重新空曠了,只是心中的孤獨感已散去了許多。
“果然,還是有人在旁邊熱鬧些啊。”何悠于心中輕輕發出一聲感嘆。
無論是父母、朋友,還是別的什么。
……
……
發呆了一陣。
電視屏幕里直播的比賽結束,聲音消失。
何悠也收回神,將玉牌吊墜掛在了脖子上,然后做出盤膝打坐的姿態來。
雖然躺著趴著同樣也可以修煉,但他還是認為這樣更好些,有儀式感,而且不容易困。
閉上眼睛,沉下心神,何悠再一次感知到了流淌在經脈中的輕靈氣息。
并恍惚間,感應到在胃部有一團氣旋,正源源不斷加強著,滲入內臟肌膚,穿過壁障,匯入經脈,他當即明悟,這便是“靈果酒”慢慢散發出的藥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