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能揮動我這把劍的,永遠只有一個人——阿政。那個過去的小孩子,現在是君臨玄雍的君主,而且還將爭霸天下。”
“我并不怨恨徐福將我變成這副奇怪的模樣。曾經我僅能仰望阿政,現在我可以為他沖鋒在前。”
“徐福的離開一度讓我認為自己會因渴血而死。還好我找到了當年徐福的弟子,醫師扁鵲。他為我施行了第二次魔道手術。”
“‘你應該知道,做完手術后,沒有血你也可以生存。但你的每一次運用武力,都是在消耗自己的生命。這樣也沒關系嗎?’扁鵲問。”
“當然沒關系。”
“有件小事,我從來沒有告訴過阿政。在實施過手術剛蘇醒時,聽到羋月太后說,我和阿政其實是堂兄弟。如果我的父親不曾死去,那么應該由我繼承王位。”
“我激動的渾身顫抖。原來,我們血脈相連。”
“比起王位什么的,這才是重要的事。”
聽見白起的這番敘述,年紀尚小的蒙犽頓時就震驚了,他目瞪口呆的對白起道:“白起將軍,您和陛下原來……”
對白起的出身,對白起經歷的非人遭遇,以及白起對兄弟之情的尊重,此刻蒙犽發自內心的敬佩白起。
白起看了眼身旁提著炮膛武器的小蒙犽,白起笑了笑,“小蒙犽,血族是我們玄雍永遠的敵人,血族不滅,玄雍就永無安寧之日。阿政很喜歡你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,但你的父親也是對的。”
“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對玄雍固然有很重要的作用,但他更多的是用來威懾,不是投入戰場當主力武器。否則便將是一場屠殺而不是戰爭,我們也會變成類似血族的東西,為天下人而不齒。”白起道:“你的父親也是一名很偉大的將軍,有時候你得聽聽他的話,他是你父親,也是玄雍的將軍,他說的話都不會害你。”
“我知道,白起將軍。”蒙犽雖然不喜歡聽這些淳淳教誨,但出于對白起人格上的尊敬,蒙犽還是沒有顯出自己的叛逆之心。
曾經血族之災從南荒變異擴大,白起護送嬴政去往稷下求學時,卻遇上包圍而來的血族軍隊,白起從敵方首領處奪取武器殺出路來,自身被血族侵噬。
傷口在稷下得以治愈,賢者告誡再不可觸碰此傷封印,否則無可再治。
從稷下學院歸來后,玄雍打贏了咸陽保衛戰后,在蒙恬的帶領下便對血族發起了反攻。
白起忘我奮戰,雖最終在平原上埋葬了這支血族軍隊,傷口封印卻被打破。血族之力在身體中卷土重來,傷口潰爛與連續的血色噩夢折磨著白起。
為保存自然天性,嬴政將他面具揭掉,要他忍受光明中的痛苦。
白起度過了艱難的時刻。然而想到新玄雍國力尚弱,卻有著堅忍不拔的意志與理想去追求公正——正如自己一般,他便渴望有更強的力量去守護它。
白起將面具重新戴回,以使血族力量完全融入內在身軀。他接受了腐朽佝僂,因為由此獲得的力量,那是偉大魔道之力與血族的融合,這將令白起無人能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