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怒之下,蒙犽將床底“僥幸”未被勒令收走的一堆機關炮膛,統統一股腦兒背在背上,兩手拎起最心愛的機關銃“渾天“,沖向門口。這次,他沒打算像過去一樣問父親認錯討要回被沒收的機關,這次,他終于決定要徹底擺脫“家”這個“牢籠”。
忽然,蒙犽停住了腳步,抬眼間,是什么灼痛了少年怒氣騰騰的眸子?原來是廊柱上父親親筆的題聯“打虎親兄弟,上陣父子兵”……
蒙犽蹙了下眉頭,沉思片刻,恨恨地深呼一口氣,撿起扔到地上的毛筆,在某頁殘破兵書的末尾寫下一行小字,終于,他頭也不回的向府門外冷冽的月色中走去。
他要去稷下,據說那是王者大陸最具智慧和知識的存在,更重要的是,據說那里有真正的“無拘”和“自己告訴自己真理”的主張,蒙犽要去那兒尋找他渴望的認同和答案。
在那之前,“渾天”的幾聲炮響,曾劃破過寧靜的夜,很快劈里啪啦的暴戾又重歸于寧靜,這次遭殃的,是屋里那塊大大的“戒“字牌匾,還有書架上一些兵書,還有那張從早到晚排滿的密密麻麻的課表、還有……這大概是自幼叛逆的蒙犽少爺,在蒙氏大宅最后留下的紀念。
翌日清晨,當泰然自若的蒙恬將軍站在滿地狼藉的屋內,看到四處散亂而殘破的兵書,還有書卷上長久以來被蒙犽涂涂改改的五花八門的內容時,再次陷入了沉思,但軒昂眉宇間,似乎也有一絲從未有過的疑惑。
玄雍早春,厲冽而嚴勁的晨風從門楣呼嘯進屋內,翻動起殘破兵書的折痕。
將軍始終沒能看到的是,某頁書卷末了有行工整篤筆的小字——“虎父無犬子——待我歸來!”
聽完蒙犽的故事,白起陰冷的面具下又發出了笑聲,白起將軍道:“虎父無犬子,蒙恬將軍生了個好兒子。”
次日凌晨,兩人便快馬加鞭不停歇的趕到了函谷關,蒙恬將軍大擺宴席為白起將軍與自己的兒子接風洗塵。
蒙恬對著白起舉起手里的酒杯,爽朗的笑聲充斥著營帳,“哈哈哈,白起將軍,你我二人聯手鎮守函谷關,血族那豈不是有來無回!?”
“蒙恬將軍,說這話你可是埋汰我了。”白起端著酒杯,道:“昔日玄雍差遭滅國,是你帶領軍隊打贏衛國戰爭的,你的‘廣廈’可是名震天下啊。聽聞你的‘廣廈’又研制出了專門針對血族的陣法,這次戰爭有沒有我結果都一樣,我只是錦上添花罷了。”
“非也非也。”蒙恬將軍無比的客氣,他先是將杯中的清酒給一飲而盡,緊接著才道:“當初的復國戰爭,白起將軍你可是一人滅掉了一整只血族大軍,一戰成名于天下啊!那么多血族要是給我殺,我可殺不過來。”
蒙恬將軍正說著呢,一旁的侍從便提著酒壺給蒙恬將軍倒酒,仔細看看,蒙恬將軍看出了一些端倪,他抓住侍從的手,問道:“你是誰,我怎么從來都沒有見過你?”
那人臉色平靜的道,“我是清鄭啊將軍,您不記得我了?”
“原來是清鄭啊。”蒙恬點點頭,喝了一杯鄭清到的酒,接著又問道:“我們廣廈的宗旨是什么來著?吾志所向?”
聽著蒙恬的話,鄭清心里一涼,這特么這么快就暴露了嗎?自己還沒摸進來多久呢!不過也沒關系了,反正已經拿了很多吃的走了,于是鄭清接了一句孫中山的名言,“吾知所向,一往無前;愈挫愈奮,再接再厲?”
蒙恬深吸一口氣,道:“來人啊,將此人拿下!”